刘挽比较好奇的是,他们之间沟通过吗?决定一起行动的?
“并无往来。”萧家听到刘挽问起馆陶大长公主明显一愣,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突然意识到他们不仅有各自的盘算,或许,最大得利的人远远不是刘挽本身。
刘挽笑了,“你有你的盘算,我有我的盘算,今天注定是热闹非凡的一天。既然陈谦先出面,也罢,我们去听一听。”
说起,刘挽便站起身往外走,萧定微抿唇,刘嘉在此时跟上刘挽,不禁小声询问:“这是二姐想要的结局吗?”
“别担心,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刘挽明了刘嘉的担心,宽慰她只管放心,一切并不算脱离她的掌控。“你莫不是以为,能打起来只因为他们想闹?我的人在其中没少煽风点火,推波助澜。事情须得闹得足够大,大得无人能够遮拦得住才是顶顶的好。”
刘嘉不解的问:“为何?”
“为开民智。”刘挽如是答,刘嘉更不懂了,“为何要开民智?越蠢的人不是越好管理吗?说什么他们听什么?”
刘挽正色而答道:“可是凡事有利有弊,我们能够让他们说什么信什么,别人也可以。与其让他们成为别人手中的一把刀,不如我们选择性让他们听什么信什么。”??刘嘉有些不太懂,“还能这样的吗?”
“为何不能?你以为我们如今所读的书,那些内容都是原原本本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董仲舒所提的儒家思想,并非照本宣科,也并非和孔孟原本的观念一样。董仲舒可以做到的事,大汉朝廷有心去做,自然也是可以做得到的。”刘挽肯定的告诉刘嘉,刘嘉依然不算太懂,刘据反而听得有所悟的道:“这就是为什么二姐不许五经博士用他们的注释教我的原因?”
教科书重要吗?必须的重要。偏偏到现在为止,很多人其实是没有意识到的。
不过,长安城立起了经碑,而经碑上所刻的内容,刘挽非常体贴的在各地的藏书楼内都收录了。那上面的内容已然是通过刘彻让人筛选过的。而刘挽在让人授课讲学时,何尝不是也让人准备了书,讲经的内容,有一些可以各抒己见,但是有一些内核谁都不许改。
忠君爱国,卫国安民,这一点能够让大汉得到平静,相比于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自然不会有人否认刘挽这一规矩。
而此时,刘据听懂了,联想到自身时,突然觉得刘挽布局很久了,不仅是如今在收获,将来也会有所收获。那,这一切刘彻是知道的吗?
是的,刘据问出来了,“父皇知道二姐做的这一切吗?”
刘挽道:“自然。”
答得那叫一个天经地义,听得在他们身后的萧定心下一紧。
如果刘挽所做的一切刘彻都是知道的,那证明刘挽促成的结局,同样会是刘彻想要的对吗?
萧定先前未必没有这样的猜测,真正从刘挽那儿得到这个结论,难免让萧定振奋!
此时他们已然走出来,尚未长成的陈谦此时正在喝斥站在他面前,对他流露出不屑的两个青年。
“你们若真有骨气,当再不踏足藏书楼一步才是。莫要忘了,当初传出泰永长公主贪墨之事时,你们很是大受打击,当时你们怎么说的长公主?在旁人攻击长公主时?你们又是怎么非议长公主的?”陈谦今天显然是打算释放到底,别管对谁,敢来跟他吵,要跟他端的人,放马过来,且观他如何舌战群儒。
“我们不过是痛心而已。长公主这些年为大汉,为百姓诸多筹谋,不曾想最后竟也不顾百姓生死。百姓受灾,朝廷是信任长公主才派长公主安排人运粮前往救济百姓,可长公主竟然贪墨赈灾款,我们痛心,我们希望长公主出面给我们一个交代,不该吗?”被陈谦骂的人,完全不打算反省自身,反而声声质问,他并不认为他们质疑刘挽,道刘挽的不是有错。
陈谦道:“知道藏书楼一年所费钱财几何吗?”
被陈谦一问,两人都一僵,随后异口同声的道:“我们如何得知。”
“既不知,更不应该非议。亦或者,你们该问问你们自己,每月所用几钱,自该知晓,长公主能在天下各地建起藏书楼,以供天下人阅书,断不可能贪那点赈灾款。类尔等听风即是雨之辈,尽都是蠢钝如猪才会提出让长公主自证清白。毕竟,但凡长公主只要不建一处藏书楼,留下的钱财远胜于此番的赈灾拨款。”陈谦甚是不客气,刘嘉震叹无比的问:“二姐,这是陈谦?”
【作者有话说】
抱歉放错章节了,迅速改正
第404章长长脑子吧你们
别问,问,刘挽都答不上来。
刘嘉继续和刘挽咬耳朵道:“姨娘好生厉害。”
夸的必须是卫少儿。
但,确定是夸?
不管是霍去病,亦或者是陈谦,他们能长得如此的优秀,和卫少儿真没有多少关系。
“你,你岂能出言相辱。”陈谦骂他们蠢钝如猪,叫他们大受打击。
“为何不能?枉你们也是读书人,读书为明事理,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书都白读了?”陈谦毫不掩饰对他们的轻蔑,毕竟陈谦说得并没有错,但凡他们只要动一动脑,都不会觉得刘挽能贪那点赈灾款。
一个钱多得都能在大汉每州建起藏书楼,从始至终都没有让朝廷出过半毛钱的人,去贪所谓的赈灾款,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底下了解事情真相的人们,纵然被说破根本所在,想让他们承认是他们栽赃嫁祸才传出来的风言风语,万万不可能。
况且,事情过去那么长的时候,有些事想查都根本不可能查得出来,谁知道他们干了些什么?死不承认就是了,谁能奈何他们。
这世间上的人,大抵是越不要脸的人越能过得很好。
“陈谦,枉你也是名门之后,竟然口无遮拦,出言辱骂于人。你未必也太狂妄了。”不行,再让陈谦继续骂下去,怕是他们一切盘算都要尽毁。骂,不就是骂吗?谁还不会骂,陈谦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要不要把陈家的老底掀一掀?
“我并非狂妄,只是长了脑子没放着不用而已。诸公也不必费心的考虑如何跟我争论,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今夜是泰永长公主请诸位来的,我看不过去说几句,万不能喧宾夺主。”丢下这话,陈谦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