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柬小声道:“是长公主您。”
刘嘉气呼呼的道:“他以为他是谁,他想见二姐就能见。”
刘据闻言无奈的唤道:“三姐,别闹。”
引得刘嘉瞪大眼睛,“谁胡闹了,我哪里胡闹?告诉你,他怎么对我都成,敢对二姐不敬,凭他也配。”
“嘉儿。”刘挽观刘嘉一副恨不得生吞萧定的态度,不得不出言唤一声。
不想刘嘉分外认真的道:“我从前虽然不太看得上陈谦,可是今天的事情,陈谦为二姐说话,更能为了他的父母打人,我欣赏他这样的做法。对比萧定,他认为他有资格出现在这儿?陈谦该把他往死里打。”
听听刘嘉那凶神恶煞的语气,刘挽坚信但凡萧定敢出现,刘嘉一定会在第一时把人打了。
刘挽不得不提醒刘嘉道:“你真只看中萧定的脸?”
此问落下,不料刘嘉天经地义的道:“不图他那张脸图他什么?图他给我荣华富贵,亦或者指望他为我夺来权势地位?我不缺。”
作为大汉的公主,刘嘉权势地位财富都不缺,确实只随心而已。
刘挽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反驳刘嘉的话。
教训人大可不必,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而刘挽对刘嘉的要求从来都是让她随心。大局上不会犯糊涂,小事上,尤其在对男人的事情上,刘挽并不诸多要求,更不会要求刘嘉该怎么样对待男人。
可是,不知是不是刘挽的错觉,此刻刘嘉对萧定的态度,有一种刘彻给她的感觉!
不不不。刘嘉应该不会像刘彻吧。
刘挽连忙否认。
“所以,他是来见我,不是来见你。”刘挽指了萧定来这一趟,要见的是刘挽,并不是刘嘉,这就证明,在萧定的心里,他很是清楚某些事情,尤其是针对刘嘉的心态。
刘嘉一怔,刘据连忙道:“三姐,我们跟二姐过来是看二姐处事,不该对二姐做的事指手画脚。见与不见萧家的郎君,由二姐决定,你”
还是乖乖别说话吧。
未尽之言,意思其实大家都明白,正因为明白,刘嘉回头又瞪了刘据,可惜刘据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
“嘉儿。我要见萧定自有非见他不可的理由。你若是不想见,避开就是。”刘挽并没有责怪之意,轻声细语的劝说刘嘉,她若是不想见萧定可以避一避,但不能拦刘挽。
“我为何要避,他敢来我有什么不敢见他的。”刘嘉暂时不想见萧定,在宫里的时候,刘嘉连半分视线都没有落在萧定的身上,如今他敢上门。哼,他只管来,刘嘉也想亲口问问他,他是何意。
刘嘉立刻走到刘挽身边,冲华柬道:“去,让他滚进来。”
“嘉儿,莫失了礼数,别让旁人觉得大汉的公主竟然是一个没有规矩的人。”刘挽提醒刘嘉的态度不对,在自家人那儿,刘挽并不过多约束刘嘉,对外,刘嘉代表的不仅仅是自身,她要记得最基本的礼数。
萧定是萧何丞相之后,开国的功臣,又是刘嘉定婚的夫婿,她不该出言相辱于萧定,因为那同样是在侮辱她自己。
刘嘉被训,不敢不听,虽然心里依然不痛快,面上总是缓和了些。
刘挽示意华柬去把人请来,华柬不敢怠慢。很快萧定便被请了进来,此时萧定的脸上,双眼被人打了两个拳头,乍一看,刘嘉顿住,随后别过头闷笑不已。
谁这么坏心眼,专朝人的眼睛打的?
“拜见太子,两位长公主。”萧定虽然被打得不轻,眼睛都黑青了,但神情自若又十分恭顺的朝刘挽作一揖。
刘挽嘴角一抿,忍住笑意的抬手道:“我以为你不会想来见我。”
萧定起身后道:“事至于此,够了。”???闷笑中的刘嘉闻言一愣,她怎么听出别的意思,有些事莫不是有意为之?
刘嘉连忙甩掉刚萌生的念头,一眼望向刘挽,萧定的话她不信,刘挽说的才可信。
“这算是证明你懂本宫的意图?”刘挽并不意外,平静相询。
萧定低头不卑不亢的答道:“不敢,只是想略表心意。没有在下,想必也会有别人。不过,因在下与令仪长公主的婚事,会有不少人认为在下的反应更能落长公主的脸,陛下的脸,皇家的脸。”
言尽于此,萧定表明他懂得很多人的心思,不过,他并不愿意配合。
刘挽轻笑道:“你更想证明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你站在我这一边。”
“长公主所为,顺应时势,一群顽固世族,图的是一己之私,岂可与日月争辉。”萧定拍刘挽的马屁那叫一个顺溜。
“你家知道你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刘挽有此一问,萧定作为萧家人,刘挽说的这句话虽然是他第一次听见,其中的典故他岂能不知。既知,立刻同刘挽躬身道:“长公主那日对在下说过的话,在下记在心上。应试之制,在下愿意一试。如果我们这些出身世族的人若是连寒门之士都比不上,只能证明我们的无能。无能之人身居高位,天下之祸。”
不得不说,萧定提及应试之制,明显懂得刘挽一步一步的布局,安排的到底是什么。
为天下而谋,世族越发的壮大,对世间而言并非好事,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刘挽总是要试一试。能让大汉得利一分都是好事。
刘挽问:“你与陈谦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