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挽敲敲马车,马车继续朝前行使,刘挽和霍去病对视一眼,都笑了。
“小半年不见,表哥越发俊美。”刘挽夸起人来从来不吝啬,经过朝堂的熏陶,霍去病越发的沉稳,一眼看去如同一把渐渐敛去光芒而隐忍的利刃。一身黑色的朝服,刘挽算是第一次见霍去病穿上如此长袍,有别于从前,很是夺人眼球。
霍去病眼神有些飘的道:“是朝服好看。”
对啊,连朝服都没有换的霍去病第一时间来接刘挽,此时跟刘挽坐在一块,霍去病感觉心下稍定。明明从前并不是这样的,怎么会越来越
“人也好看。”刘挽由衷的称赞,卫家的人长得都好看,卫青如是,卫子夫如是,到霍去病这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刘挽从前觉得卫青内敛而含蓄,隐忍的美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摧毁的美,霍去病太过外露,连相貌都带着攻击性。但是,经过战场和朝堂磨砺的人出乎刘挽意料的蜕变着。
该怎么形容霍去病此时的气质呢?既有着少年的张扬,偏又带着几分内敛,一点一点的在蜕变着,好像一块美玉在经过雕琢渐成。
霍去病的耳朵不知怎么的红了,明明不是没有人夸过他好看,哪怕刘挽也夸过他好看,但刘挽从前的夸赞和现在的夸赞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我还是出去骑马。”霍去病终是坐不住,一个起身钻出去,跃上一旁被人牵着的马。刘挽还愣住了?怎么了?她夸人还夸错了?
刘挽掀起窗帘问:“表哥怎么了?”
霍去病轻咳一声,断不能如实告诉刘挽,“没事儿。”
看样子是不可能问得清楚,行吧,刘挽也不细问。他们年岁渐长,再共处一室不知将要惹起多少人非议。
刘挽放下不管,霍去病没有再听到刘挽的声音,回头想看上刘挽一眼,发现刘挽早已放下窗帘。好吧。
车驾抵达宫门前,刘挽和霍去病下马的下马,下车的下车。
霍去病动作快,在刘挽下车时先一步走过去,取代乔娘扶刘挽下车的动作,先一步伸手。结果刘挽拍了一记他的手背道:“我们长大了,表哥请避免落人于口舌。”
此话让霍去病一顿,是啊,他们都长大了,都要避着所谓的礼数,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无所顾忌。
刘挽又不着急下车,自不会跳下车,静心等着人搬来脚踏,踩着脚踏下来。
结果回头看到霍去病在那儿发呆,刘挽一脸的莫名,“怎么了?”
霍去病闷闷的道:“无事。”
刘挽觉得,长大的不管是男是女,都有不能同外人道的话,才多久,霍去病都不乐意和她说实话了?
算了,谁没点秘密,有秘密也没事儿。
刘挽不追问,转移话题问:“表哥陪我去见父皇吗?”
“去。”去见刘彻是必须的,正好,光明正大,谁也不能说长道短。
“将车上的东西都搬回甘泉宫,按分类归置妥当。”刘挽叮嘱乔娘,乔娘应下一声是。
刘挽便同霍去病一道走向未央宫。进宫的这条路无论是刘挽亦或者是霍去病都熟悉无比,刘挽抬头望着高高的宫墙,感慨道:“物是人非。想当年我们才不及墙上三寸高。”
宫墙之高,无法攀沿,刘挽背剪双手往前走,仔细的研究霍去病道:“表哥不高兴?”
霍去病努力的掩饰真实的情绪否认道:“怎么会不高兴。”
“我想也是,我回来了,比立夏还早的回来,按理表哥见我应该高兴,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刘挽很是认真的考虑此事,霍去病点头道:“高兴,我高兴的。”
“你不说,我可不问了。比起一个人闷在心里,不如我们跑一跑,看谁先到的未央宫。”刘挽出主意,觉得慢慢的走下来,霍去病心里有事不肯说,不如换一个方式,“我很久没有跟表哥比试了。”
霍去病一听精神来了,“好,我们比一比,让我看看你在河西这些日子有没有偷懒。”
“来。我先跑为敬。”刘挽得到霍去病的回应,一个回头撒腿即跑,霍去病!!
“你耍赖。”霍去病指控,刘挽回道:“快跑。”
耍赖不耍赖的,刘挽都跑前头了,不服他追上来呗。
霍去病不再迟疑,撒腿的往前跑。不是没有人想喝斥不懂规矩的人,竟然敢在宫中跑,结果抬头见是刘挽和霍去病,纷纷低下头恭身拜见,喝斥的话万万不敢说。
两人一路卯足劲的跑,谁都不让着谁,刘挽毕竟耍了个赖,占得先机,第一个停在未央宫的门前,气都没喘匀的冲霍去病宣告,“我赢了。”
霍去病站在台阶下道:“你耍赖。”
“你也能耍赖。兵不厌诈。”刘挽骄傲昂起头,得意的小模样多年不变。
霍去病哼的一声很是不服。
“大将军。”一道叫唤声响起,霍去病顾不上和刘挽理论,连忙整理身上的衣裳,刘挽探头见卫青从殿内走出,笑呵呵冲卫青唤道:“舅舅。”
卫青看着刘挽嘴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回来了。”
“是。父皇在里面吗?”刘挽问,卫青颔首,意示刘挽进殿。一眼瞥过霍去病道:“陛下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