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哭丧脸也没用!你也别指望太子能再来帮你,他若是敢再来,我就让你父亲在陛下面前参他一本,说他拐带良家!”
话音方落,便有一婢女急急忙忙来报:“娘子,郎君请您快去前院,有贵客莅临。”
李氏皱眉:“这会儿天都要黑了,哪儿来的贵客?”
婢女凑到李氏耳畔嘀咕。
李氏脸色霎时变了。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陛下竟带着太子亲自来了!-
前院,正厅。
燕帝和谢无陵皆是一身常服,宛若寻常富贵人家,只举手投足间的那份气度,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
沈徽夫妇急急忙忙赶来,廊上遇见,互相发问:“那位儿怎么突然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
“娇娇看好了没?”
“看好了,让她待在院子里不许乱跑。”
夫妇俩这才放心,敛衽理袖,满脸恭敬走进厅内。
“微臣臣妇拜见陛下、殿下,不知两位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今日朕是微服出宫,沈卿与夫人不必多礼。”
主座的燕帝一袭玄色长袍,大马金刀地坐着,成熟威严的俊脸挂着淡淡的笑意:“坐,都坐。”
沈徽夫妇面面相觑,待到入座后,才发现太子一身粗布衣衫,背上竟还捆着一杆荆条。
这架势……是要负荆请罪?
沈徽心下一沉,面上惶恐地看向燕帝:“不知陛下纡尊前来,有何吩咐?”
燕帝仍是四平八稳地坐着,却是叹口气:“说来惭愧,今日朕前来,实在是有一件棘手事……唉,阿麟,你自己说吧。”
谢无陵应了声是,而后行至沈徽夫妇面前,拱手行礼。
“沈伯父、沈伯母,孤心悦娇娇,想聘其为正妻,还请二位尊长成全。”
这个大礼本就把沈徽夫妇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待听到太子所求,夫妇俩更是如遭雷劈,愣在原地。
聘娇娇为妻?
可他们俩不是一直兄妹相称?
先前李氏私底下也问过女儿,女儿也是一脸肯定的说只是兄妹好友,并无男女之情。
难道是这回出去玩了一趟,发生了什么事?
沈徽夫妇思绪纷乱,脸色都白了。
谢无陵只当夫妇俩是被这消息震到了,忙道:“二老放心,孤对娇娇一片真心,若能娶到她,孤定待她如珠如宝,绝不辜负。”
沈徽最先回过神,讪讪地往后退了半步:“太子厚爱,沈门受宠若惊。只是……”
他视线看向燕帝,深深一拜:“陛下,臣女早与河东裴氏子弟订下婚约,而今臣女业已及笄,两家也在着手商量婚事,怕是无法回报您与太子的一片厚爱,还请恕罪。”
燕帝道:“你家与裴家可过了文定?”
“文定还未。”
沈徽垂首:“但两家已互换过庚帖,原打算年底过定。”
燕帝:“既然还未过文定,这婚事也不算定下来。至于庚帖嘛,外头的道士算的不一定准,沈卿不如拿给朕,朕送去钦天监算一算。”
沈徽:“啊?”
燕帝:“怎么?沈卿不信钦天监,还是不信朕?”
这话说得沈徽霎时头大如斗,忙不迭跪下:“臣不敢。”
“好好说着话呢,怎么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