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
他是疯了?吗。
众臣倒吸一口凉气?,又不禁惊讶,三?皇子是哪来的兵?
如今禁军由二皇子掌握,兵部仍是直接听从昭宁帝的授意,成年皇子虽能拥有两千亲卫,可区区两千亲卫,哪能闹出这样的阵仗?
昭宁帝瘫坐在?龙椅上,颤抖着抬起手指:“逆…逆子……”
“陛下切勿动怒。”
下座的裴瑕搁下杯盏起身,朝皇帝一拜,又看向掌事总管冯安:“还请冯总管千万看顾好陛下。”
冯安连连称是,招手示意着侍卫们近身护卫昭宁帝。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裴瑕朝二皇子轻轻颔首。
二皇子会意,肃目看向禁军统领:“你速速去问,司马泽到底要做什么?这样的日子,他带这么多兵进宫,是要谋反么!”
话音方落,殿外一阵兵器铮然的厮杀声响起。
三?皇子一袭金甲,手持长剑,打头走了?进来。
而?他左后侧是一袭银甲的谢无陵,右侧是另一名阔脸大将,瞧着面生,但?还是有人认出,这将领乃是陇西节度使的长子何崇文。
在?他们三?人身后,是数百名银甲精兵。
个个身形魁梧,手中利刃已?沾上鲜血,滴答滴答落在?猩红色的团花地衣上。
见这来势汹汹的阵仗,诸位官员内眷与后妃公主?们纷纷尖叫着,战战兢兢朝柱子后躲去。
二皇子眼底也有刹那?慌乱,但?看到缓步而?来的裴瑕,心神定下,扬声吩咐左右:“保护陛下与贤妃!”
又上前一步,怒目瞪着三?皇子:“老三?,你这是要做什么?”
三?皇子走到如今这一步,已?孤注一掷,再无退路,看向二皇子的眸光也是不加掩饰的憎恶与冷戾:“司马缙,你这卑鄙小人,趁着父皇病重,与裴守真这奸佞一同蛊惑父皇,窃取监国之权,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肃清朝堂,除了?你们这对奸贼!”
二皇子闻言冷笑:“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厉害极了?。而?今父皇就在?这,你若有不服,大可直接问父皇。看看到底是我蛊惑圣心,还是你狼子野心,妄图逼宫弑君,谋朝篡位!”
“我自?是要问一问父皇。”
三?皇子冷声说着,又淡漠扫了?眼殿内诸位大臣:“都?老实待着,有不从者,我不介意拎个出来,杀鸡儆猴。”
说罢,银甲精兵们齐齐亮起刀剑,威势逼人。
三?皇子有兵在?手,再看殿中众人犹如视猪狗,气?定神闲拾级而?上,双眸炯炯看向上座的昭宁帝,拜道:“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还请父皇恕罪。”
昭宁帝和贤妃被龙影卫护在?身后,流诞的嘴角抽动着,眸光愤懑:“逆…逆子……”
三?皇子面色沉了?沉,缓缓抬起眼:“父皇,您当真是糊涂了?。”
“儿臣一心敬爱您,今日前来,也只是为了?正本清源,恢复朝廷该有的秩序罢了?。”
“只要父皇您一声令下,儿臣即刻诛杀司马泽与裴守真等一干乱臣贼子,拨乱反正,重振朝纲!”
他说着,直直盯着上座的昭宁帝,明亮的眼眸里盛满熊熊野心,亦透着一丝期待,一丝请求:“还望父皇允准。”
然昭宁帝望着他,眉眼间渐渐浮现一层悲哀的怜悯,他道:“老三?,你着实叫朕伤心。”
三?皇子眼中的期待如泡沫般碎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不甘与杀意。
“看来父皇病得实在?不轻。”
三?皇子面无表情说了?声,转而?面向殿内诸位大臣,扬声道:“陛下病重,神识不清。我既为皇子,自?有匡扶江山社稷之责。而?今二皇子司马泽与翰林院裴守真狼狈为奸,妄图蛊惑圣心,窃取国本,我秉承天意,诛杀此二贼!”
“来人,将他们押了?!”
宫宴之上不能带任何兵器,是以除了?三?皇子的人,殿中其他人无异于待宰羔t?羊。
谢无陵神情肃穆,拎着刀,一步步朝一袭绯红官袍的裴瑕走去。
大半年未见,依旧是相看两厌。
谢无陵把刀架在?裴瑕脖子上时,压低声音道了?句:“刀剑无眼,你最好识时务些,我不想沾了?你的血。”
裴瑕看着眼前这身着重甲、气?势凌厉的高大男人,冷白脸庞依旧无波无澜,只平静回?望道:“我亦不想沾了?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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