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这个时候还在为怀孕绞尽脑汁,今年这会儿?却想办法避孕……
还真是,荒谬。
转过天?去,裴瑕酒醒,来后院看完妻儿?。
沈玉娇一见他就红了脸,目光也闪闪躲躲。
裴瑕当?是昨夜孟浪吓到她,刚要?解释,她就将孩子塞他怀里,埋头只顾桌上的账本,算盘珠子都拨得冒火星。
忙,她很忙,特?别?忙。
裴瑕:“……”
果真是,喝酒误人。
又一日,裴漪携新婿回门,裴瑕在前头招待王焕闻,裴漪眉含娇艳地和沈玉娇聊天?。
才三日不见,少女?变少妇,气质便?不一样了。
沈玉娇看着羞答答的新媳妇,恍惚看到从前的自己。
她心?下暗想,这样含羞带怯、满眼爱意的小娘子明明很可爱,裴瑕当?初是有多冷硬的心?性,才能?待她那?般冷淡?
男人的心?,真是费解。
春风拂绿柳枝条,又一场雾蒙蒙的春雨过后,便?到了四月。
四月初,放皇榜,河东裴瑕,赫然三甲前列。
一同在榜上的还有裴家二?房的裴四郎,虽在三甲外,但也算中了。
次日,三甲进?士宣召入宫,觐见圣上。
裴瑕状元之?才,探花之?貌,最终点了探花——
除了他本身容色出众,一甲另两位,一个圆头圆脸圆脑袋,一个年逾四十?鬓发花白,昭宁帝看来看去,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将探花给这两人。
于是河东裴瑕,钦点探花,入翰林院。
同日,昭宁帝赐他恩典,传旨岭南,赦前工部尚书沈徽全家,除去罪籍,准许回京。
【73】
【73】晋江文学城首发
春风如?酥,桃杏娇媚,新科进士得皇帝恩旨,红袍簪花,打马游街。
这日一早,本就人流如?织的朱雀大街愈发熙攘,卖花小童的生意也极好,篮中的花刚提出来没多久便被卖空。
百姓们夹道相迎,一个个垫着脚尖,伸长脖颈,兴致盎然聊着此届的新科进士。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是以百姓口中,聊得最多的便是容色最为出众的探花郎。
“听说今年的探花,试卷评了第一,本该是状元,但?他姿容艳绝,陛下?御手一抬,就点?了探花!”
“那?肯定,有河东裴瑕在,探花怎会落到别家?那?句诗怎么说来?着,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用在这裴郎君身上,再妥帖不?过。”
“咦,那?探花郎真有你?说的那?么俊俏?”
“你?若不?信,待会儿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瞧见沿街酒楼那?些雅间没?往年三月才开始预订,自打知晓裴守真今年下?场,好位置年前就被订满了,如?今一个沿街的位置黑市上都炒到三百两一间呢!”
“嚯,三百两一间?!就为看游街?疯了吧。”
“毕竟好些年都没这么俊俏的探花郎了,可不?得抓紧看。可惜这位裴郎君早已娶妻,听说前不?久还做了父亲,不?然定是榜下?捉婿的抢手人选!”
话音刚落,便听前头一阵敲锣打鼓的礼乐声,街上众人也都沸腾起来?,“来?了来?了!”
只见两排官兵开道,在青袍礼官的引领下?,新科状元、榜眼、探花及余下?进士皆身着红色锦袍,腰系玉带,乌纱为帽,帽檐簪着娇艳欲滴的鲜花,骑着马一溜儿行来?。
哪怕大多数进士们都容貌平凡,不?再年轻,如?今骑在马上接受百姓们的欢呼与仰望,这份春风得意,叫人的精气神都变得高昂,真真是面带红光,神采飞扬。
而众进士中,最为耀眼夺目的存在,莫过于那?位身骑白马的探花郎,河东裴瑕。
同样是穿着红袍,他面如?冠玉,神清骨秀,那?身红袍在他身上,挺拔利落,另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华贵气质。
他不?像身旁的状元、榜眼那?样笑容灿烂,神情恬淡,薄薄唇角只微翘一抹轻浅笑意。
“探花郎实在太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