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女生正抱着陆画的胳膊绕过自己脖子,单手拿着相机在自拍。纪灵一把扯开陆画的胳膊,挡在陆画面前,对女生微笑着说道:“美女,你要这样拍照,经过陆画允许了吗?”女生原本还灿烂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抬手就推了纪灵一下:“你谁啊?哥哥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的这里说三道四的。”纪灵被推得撞在陆画胸前,感受到陆画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似乎在告诉她不要急躁。纪灵还没开口,旁边围观的人群中已经有人认出了她。“她不就是那个蹭哥哥热度,想红想疯了的纪灵吗?”“就是,瞧这不男不女的样子,还妄想当哥哥女朋友。你是不知道我们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没有,你们都误会了。昨天哥哥刚发了微博,现在她是哥哥的下属啦!”“下属又怎么样,就算哥哥肯罩你,你自己也得有两把刷子才行。别当哥哥的吸血虫!”……叽叽喳喳的声音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纪灵包围。她回头看了陆画一眼,突然有点庆幸,幸亏陆画听不见,可以免受这样的痛苦。就这一眼,陆画脸色恢复如常,云淡风轻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嘴巴轻轻动了动:“安静。”刹那间,周围这群疯狂的人群仿佛脑子短路般,齐齐安静下来。陆画牵起纪灵的手,往外带了带:“还不走?”纪灵用上了相反的力度,“不行,不能这么走。今天得教教某些人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粉丝!”纪灵的话音刚落,人群重新闹腾起来,仿佛所有的声音又从遥远的地方飞回来。“你是哥哥粉丝吗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要教人做一个合格的粉丝。真不要脸!”“就是,不是花粉赶紧滚开!”“……”纪灵:“我是哥哥粉丝,你要怎么着!”“别空口鉴!是哥哥粉丝就拿出证据来!别想平白蹭哥哥热度!”“行。”纪灵点头,“看你的样子,肯定是哥哥粉丝了。既然如此,我来问你们几个问题怎么样?”人群骤然安静下来,纷纷等着纪灵的问题,以证明自己是陆画的忠实粉丝。纪灵:“请问各位,陆画是哪一年出道的?唱的第一首歌叫什么名字?”“这还不简单,2014年啊,第一首歌是《晴空》!”“时间没错,但第一首歌,还真不是《晴空》。《晴空》只是他的成名曲,要不,让你们的哥哥自己说,他的第一首歌名字叫什么?”从始至终,陆画只能听见纪灵一个人的声音,当她说出这个请求时,陆画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开了口:“我的第一首歌,名字叫《在你眼睛里徜徉》。”人群沉默了两秒。先前的女生没好气地说道:“我们不过是一时没想起来。就算你知道哥哥的第一首歌,那又怎么样呢?你想蹭哥哥的热度,难道还不兴提前准备吗?”这么说就很无理了。纪灵也不想再跟这群人废话,直接从包中拿出钱包,在最隐秘的夹层里,拿出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的少年大概只有十几岁的样子,五官立体帅气,皮肤白的发光,一头乌黑的短发在阳光下发出一圈健康的光泽,走在一个种满向日葵的园子里,正手握一颗开得灿烂无比的葵花,笑容纯粹而干净。尽管照片上的人稚气未脱,但还是让人一眼便认出,这就是陆画十几岁时还未出道时的样子。众人好奇且着迷地凑到纪灵手边,想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有的,甚至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对着照片拍照。纪灵收起照片,说道:“要说粉丝,其实我比你们所有人粉他都要早。花粉不是兴论资排辈吗?如果按照粉圈的资历来说,我也算的上是你们的粉头了吧?”众人默默无语。纪灵接着说道:“你们喜欢哥哥,我也很开心。但喜欢是建立在尊重的基础上的。像有些人那样,丝毫不顾及哥哥的感受,不经过他的允许就擅自进行过分的肢体接触,那不叫喜欢,那叫侵犯,懂吗?”后面这句话,纪灵是专门对着刚刚强行拉着陆画拍照的女生说的,“也就是哥哥宽宏大量,不跟你们计较。但你们也应该要有点粉丝的自觉吧?”纪灵说得正起劲,看到那些疯狂的粉丝终于羞愧地低下了头,还准备继续深入地讲一讲时,手突然被陆画握住。“走。”陆画说。纪灵:“啊?我还没说完呢!”陆画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又一群涌过来的人群,“再不走来不及了。”纪灵看到远处那群如潮水般涌过来的黑压压的脑袋,这次没在反抗陆画的手,顺从地随着陆画扒开人群,朝大楼外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