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军营。此时的时节虽然是二月早春,可北疆仍旧是白雪皑皑一片冬日的景象。日夜兼程长途跋涉半月余,沈之琰体力不支在抵达北疆的头天夜里就病倒了,还好段澜庭随军,赶忙给他熬药撑着一口气。沈之璋倒还好,许是仗着年轻,只吃了几副祛寒的药,很快就适应了气候。故军中的很多事情,都是沈之琰动嘴指挥,沈之璋和刘斌跑腿去做。沈之琰和沈之璋来北疆要做的后知后觉这一次,尽管二皇子看起来有些焦躁不安,但沈之璋沈之琰和他的沟通并没有取得任何效果。如今的二皇子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梁已经没有他的任何退路。局势扭转后,太子随时有可能翻盘,唯有“信任”北夜国,他才有可能得到一线生机。也许这就是北夜国敢不派一人跟着,任凭二皇子和沈家人见面的原因吧。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穷途末路时,自然只有抓住一边放手一搏了。营帐内几盏昏暗的灯光下,沈之琰正对着北疆的地图仔细考量。隔着一道帐门外,刚好要进去的沈之璋接过段澜庭送来的药说道:“段先生,药我带进去就行了。时候不早,您早点回去休息吧。”段澜庭点了点头,听着营帐内剧烈又沉闷的咳嗽声,忍不住劝一句:“让公爷早些歇着,这样熬下去,身体真的会垮的!”沈之璋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道:“劝过了,没用。”说罢便打帘入内,将药递给沈之琰:“大哥,先喝药。”沈之琰头也没抬,直接伸手接过抬手灌下去,把碗放在一边语气平平的问道:“段先生在外边?”“刚才在,我让他回去歇着了。”沈之琰转身离开案几,走到帐子门口,打帘向外瞧了瞧,才又回来神情严肃道:“有件事要你去办。”“大哥请讲。”“查一查这封信的去处。”沈之琰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递给沈之璋道:“再原路寄出去。”“谁的信?”沈之璋疑惑看着信封,迟疑问道:“段先生的信?”“嗯。”沈之琰缓缓坐在椅子上,长长咳嗽几声才说道:“我们来了北疆不过七八日,这已经是他寄出去的第四封信了,地址都是苏州。他们举家都在京城,为何寄信去苏州?就算是有亲友在苏州,也不至于如此频繁。”“大哥是觉得,段先生有问题?”沈之璋思索片刻问道:“可看过信中内容了?”“信密封着,不好拆开看。”沈之琰摇摇头,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的心中疑虑:“之璋,你想过没有,我身体虚弱的事情众人皆知,唯有此人敢让我请命出征北夜国。他怎么确定我不会病死他乡呢?”“因为有段先生在!”他这么一说,沈之璋很快就明白了沈之琰的意思:“可是段先生是锦书请来的啊,当初也是因为他弟弟赶考,我们才在机缘巧合下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