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知道。”沈老夫人点了点头,弯腰扶起沈之琰道:“之琰,你是大哥。无论做什么事,切莫冲动,三思而后行。”说着她又示意沈之璋也站起来,语气柔和又无限悲凉对两个儿子说道:“那日是母亲天真了,时过境迁,我们不是当初的沈家,很多事情都变了。如今,我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就很好了。”沈之琰点了点头,连忙应下。沈老夫人上了马车后,方妈妈冲着沈之琰和沈之璋行了一礼,便示意马车启程。马车行出去几步,沈老夫人挑帘探头回望,目光中两个儿子挺拔而立,笔挺周正正目送她离开。上天还是优待沈家的,如今这两个儿子越来越像他们的父亲了。思极此,沈老夫人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回去吧!回去吧!”这时候沈老夫人不会知道,她心中简单的的愿望,已经再难实现了。马车一摇三晃地离开,转过一个弯后消失在了众人的目光中,沈之琰和沈之璋正相顾无言时,王氏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匆匆跑来道:“公爷,夫人!信!”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心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这封信是厨房采买的妇人收到的,据她说送信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上来把信塞给她说是要给沈公爷。沈国公的下人都经过王氏的训话,知道最近“信”对沈国公府的重要性。所以妇人收到信后,当下连菜也顾不上买,立马跑回来送信。暗中博弈上太子倒台后,远在北夜国的二皇子果然如同沈之璋之前推测的一样,打起了清君侧的旗号,名正言顺的准备发起进攻。估算日子,此时刘斌带领的军队应该已经到了边疆。两国的战事越来越紧张,沈之琰也越发觉得无奈悲愤。此时他既忧心国事,又不想听人安排,同时还怅恨自己身体虚弱。再加上他一连操劳多日,所以没过多久就旧病复发了。这次病倒原本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可他趁机便对外宣称自己病重,算是给不知名的对手一个拒绝联手的信号。沈之琰病倒后,王氏心急,又请了段澜庭过来给他诊脉看病。原本这一年沈之琰在段澜庭的调理下身体状况大有好转,不曾想又遇此劫难,王氏只盼着这场风波能早点平息,一家人好过安稳日子。得知哥哥又病倒的消息后,沈之璋亦是寝食难安。一边是大哥,一边是妻子,无论选哪一边都会让他觉得良心不安。直至这时,他才开始悔恨自己不能独当一面,悔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恨自己没有早些成长起来,能替哥哥扛起沈家,或者能拥有救回锦书的能力。世上最痛的事情,莫过于看着至亲的人为自己为难,而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想到不知安危的锦书以及尚未出世的孩子,想到一身傲骨病弱多年的大哥,沈之璋便悔的肝肠寸断,恨不得自己能替哥哥请命出征,自己能代他们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