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李清满面通红地瞪看着方自兴,心中一百万个为什么却一句也说不出口来,嘴巴被人堵着,身子被人押制着,完全是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态。
“李总管,对不住了。”方自兴面色阴沉地与李清对视,沉声说道:“太子殿下下了严令,兄弟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到了下面,千万莫要怪罪为兄!”
“唔!唔!唔!!”李清一个劲儿地扭动着身子,眼中满是惧色与怨恨,为什么,为什么,方才太子明明已经答应不会杀我,为什么这才一出门,就到了自己的死期?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方自兴从地上的酒坛之中随了一坛猛灌了一口,道:“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所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现在太子殿下需要用你的性命去做一些事情,所以,你就安心去吧,事后太子殿下会将你厚葬的。”
“把这些酒,给他灌下去!”低头向押着李清的侍卫示意一下,方自兴拿着酒坛出了营帐,独自一人有些不忍地站在那里,听着身后帐中李清不断挣扎和吞咽的声音,举起酒坛就是一阵猛灌。
一盏茶功夫之后,方自兴手中的酒坛见底,身后的帐帘也被里面的侍卫掀开:“禀统领大人,酒水已经尽大半,李总管也已醉得不省人事。”
“嗯。”将手中的酒坛交由身后的侍卫,方自兴转身再次进入营帐,低头看了眼已经被灌得成了一滩烂泥的李清,方自兴弯身蹲下身去,伸手拍了拍李清的脸旁,淡声说道:“这样死去,也许就没有了那般多的痛苦。”
说完,方自兴面色一冷,从怀中掏出一把特制的匕首,一把捂住李清的嘴巴,抽出匕首冲着李清的心口处狠狠地插了进去。
“唔?!!”匕首入体,原本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李清猛地睁开了双眼,神智瞬间又变得很是清明,圆睁着双目狠狠地瞪看着方自兴,整个身子一直抽搐了两息的时间才算是真地咽下气去,不过一直到死,李清的双眼始终都那么瞪着,迟迟不肯闭上。
“一路走好!”见李清终是没了动静,方自兴将捂着李清嘴巴的左手收了回来,抬手将李清一直没有闭上的眼睛抚平,握着匕首的右手也缓缓松开,匕首则被他给特意留在了李清的胸口处没有拔出,匕首尾端,一颗龙头倍显狰狞。
“现在什么时辰了?”站起身形,方自兴接过侍卫递来的布巾,轻拭着沾到手上的血迹,淡声问了一句。
“亥时三刻。”
“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辰了,”方自兴面无表情地冲两个侍卫吩咐道:“把李总管送出去吧,记得,不要让人发现,也莫要将匕首拔出。”
“是!”应了一声,两个侍卫默声不语地弯下身去,小心地将地上的李清架起,缓缓出了营帐。
目送着两人离去,方自兴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等了片刻,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时,这才抬步向太子李承乾所在的营帐走去。
“成了?”见方自兴进来,已经等了多时的李承乾不紧不慢地从床榻上坐起身形,随意地抬头打量了一下,淡声向方自兴询问。
“回太子殿下,人已送出,现在当已到了他该到的地方。”明白他们家殿下想问为何,方自兴躬身回言:“那两个藏在暗中的探子也已抓俘,不出殿下所料,幕后指使之人就是公孙贺兰。”
“好!”李承乾大赞一声,猛地从榻上站起,低头看了方自兴一眼,开声吩咐道:“去将他们带上,随孤一起去找公孙贺兰对质!看他这次还能再翻过孤的手心?!”
说完,李承乾抬步在前,方自兴还有一干护卫押着两个探子随后,一同向公孙贺兰所在的军帐走去。
与此同时,公孙贺兰的军帐之内,一个身着内侍服饰,已经咽气多时的死尸赫然在侧,而死尸的胸口,正插着公孙贺兰一直随身携带着的独龙短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