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嫖姚(下)
得到消息的王愬和岳镇邦听到消息,顿生兴奋
二人和三千将士,已经在大沙漠里吃了十几天沙子,艰苦难耐
虽说准备充足,再加上一路上都有零星水源补充,不至于严重减员,但为了优先保证战马,士卒的饮水不得不控制,每日只得半壶。
但沙漠里的环境实在是糟糕,风砂似刀剑一般,平日里白天连眼睛都不敢睁着,只能虚眯,往身上一搓,怕是能刮下几斤。
由于气候炎热,所有甲胄器械都被卸了下来,装在队伍中间的骆驼和驮马上。
这些抢来的驼、马,既是运输工具,又是粮食,由于轻装简从,不携辎重,明军一路上全靠杀马取食。
每日斩杀二十头骆驼和驮马,沙漠虽荒芜,但沿着和田河岸一带还是有不少草木的,起火为炊。
由于气候反常,白日灼热,夜晚寒冷,虽然提前做好了许多准备,但从进入沙漠的第二日起,军中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非战斗减员。
毕竟军中虽有不少陕甘人氏,但陕甘和西域沙漠毕竟还是两码事,气候虽有相似但也不同。
更别说一些出身江南、中原的将士
甚至王愬本人,和其姐都是自幼在苏州长大,进入沙漠后第五日就小病一场,好在运气不错,三日即愈。
以及军中不少勋贵子弟,即使父辈出身苦寒,但归根到底,他们长大之时,都已是江南平定后了,虽也有军旅锻炼,但还从未有过这般艰苦跋涉的经历。
当然,反过来说,这也算是朱由榔鼓励勋贵子弟入伍的苦心所在
若非朱慈煊那小子才刚十二,否则恐怕也难逃一劫
就这般,在沙漠中苦熬十数日,终于走到了沙漠边缘,途中约有近四百非战斗减员的伤病员,被岳镇邦集中安置,把宝贵的水源多分配给他们一些,然后再将其安置于队伍最后面的驼队。
而走在最前方的斥候消息一经传开,说是于阗已至,快要被大漠折腾得精疲力竭的三千将士却是忽然间群情振奋,欢呼声齐发,响彻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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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于阗城内及周边,只剩下了两千多准噶尔军士,由一名鄂托克小那颜(部落氏族族长称为那颜)统率。
自从两个月前,准噶尔以摧枯拉朽之势,在司马依叛军的协助下,迅速扫荡叶尔羌,侵吞数千里。
这小那颜都没花多大功夫,几乎是没遇到太大抵抗,就占领了于阗全域
事后自不必提,当然是进城高乐去了
不过两月时间,源自漠西过惯了苦日子的准噶尔士卒能得这番机会,自然要好好恣意放纵一番。
而且周边也的确没有什么多余的威胁,于阗再往南可就是青藏了,至于北面,茫茫沙漠,以前的和田河也已经快干涸,周边部落南迁。
而西征的明军,更是远在大漠之北,数千里之遥,既是按照一日百里的行军速度,也得还有个把月才行。
于阗城北,十几个驭马回旋,手持刀矛的皮甲武士,正在周边几个村寨里收缴牛羊。
其中为首的头目志得意满,腆着较之于月前圆滚许多的肚子,正交代属下,命城北几个村子凑出三四女子来。
扎那是准噶尔左部,鄂托克小那颜下辖的一个小头领,本也没什么名号,后来阿济格等人远遁准噶尔,并带动了僧格改制,便得了一个伯长的位置,大意为百夫长。
当然,实际上肯定是没有“百夫”的,一般只是四五十骑
此番出营,却是得了肥差,去城北搜刮,这也是占领于阗后的定例了。
于阗城北,白玉河畔,聚集着零散的七八个村落,由于准噶尔人的到来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