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她,稚嫩却热烈的让他难以招架。
明明是无数权贵男子都想要娶走的女子,是那样的出身尊贵、眼高于顶,却偏偏对自己钟情不二。
那时候他才是个不得势的皇子,说是皇子,却只是个可怜的寄生虫。
出身不干不净,身后无人扶持,前朝又有能干的三皇子和五皇子在,在加上他曾经的按个襁褓里的亲弟弟,就连自己的娘亲都瞧不上自己,其他人就更不拿自己当人。
那时候,任何人都能在自己的头上踩上一脚。
后来,他抛却尊严和一切,成了三皇子身边的一条狗,日子终于比以前过的好了些,可在三皇子的眼里,自己恐怕还不如一条狗。
可好歹,其他人也不敢惹三皇子的狗了。
宰相之嫡女过生辰,其实也是众人相互相看的日子。
那时候谁人都想得到宋家的支持,不要说王公贵族,就连三皇子、五皇子都亲自去了她的寿辰。
他自然也跟在后面。
不若其他皇子那样流水的金银珠宝送了过去,他能拿出的,只有一幅最简单不过的字画。
可是偏偏入了她的眼。
“怎么你送的画不是花鸟虫鱼的闲情雅作,却是一幅雄鹰之图?”
雄鹰该高飞,可是他的画,那雄鹰却如同被束缚般,半张开着翅膀,在半空中惆怅。
而雄鹰之下,是一间冒着烟火的小院子。
院子倒是最普通的,稻草做的房顶,院子也无甚摆设,唯门前的那棵桑树,长得茂密结实。
也正是这一株旺盛的桑树,才叫整张低沉阴郁的画作,一下子有了灵气。
“观画如观人,皇子送这幅画于我,可是咒我如同这鹰一般,不得高飞?”
她向来说话都是这般的直来直往,那时他不过是将自己平时的画作随意送了去抵事,他那时不曾想到,从小看遍一切的女子,会被他这样简朴平凡的画作所打动。
“人之生,不得意事十有八九,虽说晚晚姑娘贵为嫡女,于无人之处,想必也有说不出的苦衷,正如那低飞的鹰儿一般,虽有雄心壮志却不得之,每每遇此境况,还望姑娘多多望下,宁愿做一株扎根土壤的桑树,静待雨落花开,终有得意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