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姓修士还在继续吹笛,一波又一波灵力波动袭向俞寒,受到这神魂攻击的影响,挡在他面前的那黑色屏障也受到影响,表面灵光一闪一灭,不过所幸那黑猬圆盾本身可以自行防护,不需要俞寒的维持,仍旧围着他身躯来回旋转。俞寒怀着欣喜之情心甘情愿受这笛声攻击,虽然每一次笛声来袭之时,神识都会受到一回轻微刺痛,不过他痛苦受的多了,这一点还不放在心上,仍然是乐悠悠的敞开了胸怀迎接。这笛声大约攻了有一柱香之久,先后连续发出了数十波攻击,俞寒此时已觉这笛声影响越发微弱,神魂刚一恍惚,似乎打了个瞌睡,头颅一点便回过了神。到这时他又心底暗叹,责怪起了这白姓修士的笛子不够强大,此物虽然是顶阶上级法器,但在这种特异的攻击之上,还是没有达到登堂入室的地步,神魂进攻能力不算厉害。另一头那白姓修士吹了如此之久,看到他面前黑幕已然散去,已自觉对方受了大伤,这时将笛声一停,连忙闪身靠了过来,翻手从储物袋里取出几张禁锢符箓,便要将其拿下,好生折磨一番。俞寒正沐浴在一波波笛声洗涤之中,忽然这笛声一断,不禁浑身难受,见了白姓修士朝他飞过来,当即装作蓦然回神,甩起一棍子砸了过去,将那女子吓得连忙又拉开距离,再次吹起笛子来。感受到笛声灵力波动再次袭来,俞寒这才心满意足,喜滋滋的继续沐浴其中。不过这时那笛声影响确实十分微弱了,俞寒又经受了数十波攻击,随后仿佛达到了一个临界点一般,渐渐的失去了作用。俞寒心中有些着急,仍然停留原地再承受数次攻击,发现这时确实没了效果,反复承受也没有什么进步了,而笛声此时也已经不能再让他出现神识恍惚的异样。见状他暗道一声可惜,随后头颅往下一点,仿佛昏迷了一般立在原地,连带着环绕自身的那面圆盾也停滞了下来。对面还在猛吹的白姓修士见状大喜,不过经过上次的惊吓,现在却要稳重多了,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普通高阶法器,化作一道灵光击向俞寒。这法器直直击在停滞的黑猬圆盾之上,一下便将盾牌击得掉落下去,女子嘴角一丝冷笑,当即不再犹豫,飞身赶到俞寒身边,将准备好的符箓往其身上一贴。不料她符箓尚未及身,俞寒忽然猛地一抬头,张口吐出一道蓝莹莹的水幕,随后只见俞寒身形瞬间暴起,两手飞快掐起法诀,那一道蓝莹莹水幕刹那之间迅速流转,撑开一道弧形水幕,半空中打成一个圈,弹指间的功夫便将自己裹在其中,仿佛置身于一个大水泡之中。“水牢术!”此女一下便认了出来将自己罩在其中的东西,张口惊呼道。“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被我催魂笛重伤了,怎么可能没有事?”此女万分震惊,丝毫琢磨不透,俞寒此时单手擎着这一裹水牢,将里面白姓修士带着一路向下方山头飞驰而去,并手上一招,将自己盾牌招了回来。那女子在水牢之中十分暴躁,连忙又取出多种法器从里面狂轰滥炸,不过这水牢术本就威力强大,这一次的水牢又不是符箓所化,有威能上限,乃是俞寒亲手所发。此时他一手撑在水牢上,法力源源不断输入进水牢,任她在里面百般花样的折腾,也是徒劳无功。俞寒落入脚下山头一处空地,里面白姓修士本来长时间催动催魂笛,消耗了不少法力,此时已然折腾的法力不济,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俞寒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一看顿时让她发起疯来,瞬间又使着发起冲撞水牢,嘴里还不停嘶喊着什么“你敢如此看我,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之类的话语。俞寒不知她为何情绪如此暴动,想来被人抓住应该讨饶才对,便问道:“你想不想活命?”不料里面女子仿佛没听到一般,兀自拼命撞击水牢,俞寒喝止不住,最后她见法器打不破,竟然用脑袋撞起来,立刻便头破血流。“你疯了!”那女子却仍然如此,不为所动。俞寒眉头一皱,趁她还有气,连忙问道:“你这笛子从哪儿得来的?”听闻此言,白姓女子忽然一阵怪笑,“哈哈…原来你想要我这宝贝,我偏不告诉你,我要让你求而不得,最后愤恨而死!哈哈…”俞寒闻言微微摇头,他可不会愤恨而死,不过那女子这时似乎找到了不二法门,心中愈发确定,狂笑了一阵后,将那笛子忽然拿起,嘴里默念着什么,那笛子忽然通体大亮,这亮度很快便超出正常水平,似乎像是烧红了的铁片一般。俞寒一见心中一惊,随后便听到一声崩响,那笛子忽然自爆了开来,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在水牢中肆虐,所幸俞寒手上法力一盛,仍然将水牢维持了住。等到这冲击波平息下去,里面露出那女子鲜血模糊的身体,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俞寒看她半死不活的模样,直接松开水牢一下结果了她的性命,随后立即将她身上储物袋取走,一道烈焰打出,将她身躯化作灰烬,又取出数张禁制符箓,将她和那郑姓女子的储物袋全部封锁起来,取出暗影隐舟,飞快的朝着远处天边飞遁而去。他一路飞到数千里开外,方才找了一处僻静地落下,打了个洞钻进去,布下隔绝阵法,将两人储物袋全部取出,好好查看起来。他首先要做的是将里面可能存在的带有记号的东西找出来,消除印记,以免被人追查到。这两人储物袋中东西已然不多,大多他之前已经见过,其中有几部百花宗的功法,不过都是女子合修之法,对他毫无用处。那白姓修士储物袋中还有一门,似乎是采阳补阴的练功秘术,俞寒看了更是升起一股恶寒,连忙将其放在一边。总体来说,白姓女子的东西比郑姓女子好得多,尚有一笔价值不低的遗产,只是跟俞寒身家比起来,不足挂齿而已。俞寒在白姓女子储物袋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像那笛子一般的法器,或者找出关于那笛子相关信息出来。见此他有些可惜,将两人的材料丹药法器符箓之类,分类收入自己仓库,也收获了上万灵石资产,随后将两人身份令牌全部销毁,所幸并没有什么印记存在,这时俞寒盘膝坐地,转手拿出几封信纸看起来。这几封信纸是从郑姓女子储物袋中找出来的,俞寒起初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秘术之类,结果打开一瞧,竟是哪位女子的私家书信,当即放在一旁,这时收拾完了才拿过来看一看。如今他仔细一瞧,写信之人不是那郑姓女子,倒有些出乎他意料,信主人是一位叫做姜代梦的女子,也是百花宗的修士,不过似乎修为不高,还尚未筑基。这头一封信,俞寒看得肉麻不已,信中通篇全是一堆肉麻情话,翻来覆去捣鼓个不停,什么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引)。到了第二篇信,同样也是如此,什么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引),又在信中夹带了不少生活琐事,不厌其烦的写了洋洋洒洒一大篇。到了第三封信、第四封信,也是这位叫做姜代梦的女子一堆情话,同样是长篇大论,俞寒看到她将自己养的一只刚出了壳的小灵宠,如何喂养与调教,也能事无巨细的写了下来,前后加起来,字数甚至都能够的上一部不错的功法了,不由得甚为叹服此人的落笔如有神。不过此时她在信的结尾,隐晦地提及,希望对方能给她回信。俞寒心中大为讶异,难道对方一直没有回信吗?怎么这信会在郑姓女子身上?看到第五封信,俞寒才知道她养的小灵宠叫做相思鸟,此灵兽啥本事没有,就是好看,不禁为之一哂,暗叹此人无聊至极。不过随后当他终于看到这信是写给谁时,忍不住大吃一惊,只见上面一句话赫然写着:远山重重不得见,多情公子劳牵念。俞寒心道,难道这信是写给凌霄宗的那位多情公子的不成,等到他看到后面,果然又再一次提及此人,并希望多情公子能劳动手指,给她回封信过来,言语颇有些哀怨之情。俞寒觉得这多情公子也恁得不通事理,也不知道回一封信,跟个大老爷一样。将最后几封信看完,俞寒愈发看出这姜姓女子黯然神伤之意,似乎也无心修炼了,身体也每况愈下,心中不禁一阵郁闷,却也无可奈何。又见信中提及了一件法器,当即又将方才收起来的,郑姓女子所有法器拿出来找了一遍,最终找出一把玲珑秀美的小扇子出来。这扇子法器品阶很一般,只是高阶下级法器,不过那姜姓女子自己说,也是花了她好多不少积蓄求人特意打造的,打算随信一起送给多情公子。俞寒将小扇子打开来,反面上写着莫失莫忘四个小字,正面则配了一副图画,上画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物。到此为止,这两人的储物袋,所有东西都已探查完毕,俞寒本打算就此离去,不过转念一想,心中十分稀罕那菩提心咒,转而又一屁股坐了下来,喜滋滋地连忙练了起来。他这一练便是一天一夜,期间经过自己反复验证,终于得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结论。这菩提心咒猛练并没有什么用,他连续练上数个时辰之久,与他之前每天晚上睡觉前稍微练一下相比,竟是没有丝毫长进,而且效果似乎还有所不如的样子。为此他不禁大为纳闷,难道这菩提心咒不能强练?为此他整整试验了多次,最后终于确定了,的确是这样不假,这让他想闭关修炼的心思又化为乌有。俞寒收拾好东西,撤回阵法,出了洞窟往西方飞去。此时他确定了自己的位置,西边不出十万里便是百花宗所在,是离他最近的宗门,他手中有其在外坊市的位置,便想去将早已准备妥当的一些法器,找个时间给炼制出来。,!他上次给力生炼制那件衣服,本想自己也将自己法器炼制一下,但没想到那件袈裟难度极大,时间根本不够用,只得放弃。不过自从给力生炼制完袈裟后,俞寒对于那兽皮卷上的炼制手段便深为佩服,有意自己也炼制一件,这宝衣的防御力不说和法宝相比孰高孰低,但目前所有的顶阶上级防御法器,是万万不能相比并论的。况且他还有一种天下最顶尖的材料,不知道以它来炼制宝衣,会达到什么样的水准,俞寒暗暗想到。俞寒乘坐暗影隐舟,一路隐蔽飞行,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三日后到达了一处百花宗的在外坊市之内。百花宗虽然以女弟子为主,但其对外坊市的受众,还是来自外界的修士,故而坊市内还是男修士占了多数。俞寒原想直接去租地火室,不过瞥眼一瞧里面摊位,却在这里发现了一些此地独有的玩意,不由得来了些兴趣,决定先逛一逛,看看能不能淘到什么稀罕玩意。一个黄脸精瘦汉子在大声叫卖着符箓,俞寒走到近前一看,发现这符箓品阶很一般,不过其中倒有几种自己还没练过的符箓,不由得微感新奇,乃附身细看一番。那汉子一瞧,顿时大嗓门嚎了起来,“哎呀,这位公子眼光真不一般,一眼就看出我这符箓的不同凡响,你仔细地看,认真的瞧,我这符箓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决计叫你买不了吹亏,买不了上当!”俞寒被他吵得不耐烦,当即手上暗掐一个法诀,将两只耳朵自我封闭了起来,顿时一片清净,那汉子却兀自不知,依旧大嗓门朝他介绍,似乎这一个嗓门的音量专门为他而释放。:()凡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