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普天之下,竟有此等卖国求荣的逆贼,怪不得老天爷都看不过眼,降下滔天之祸,引得山崩水出,又发雷霆提醒于朕。”皇上勃然大怒,刚抬起手,零零发零零财就非常有眼力见地搬来了一张桌子。“砰——”怒而重拍,皇上的脸颊抽动,脸色更加铁青几分,将手掌背到身后,喝令道:“来人啊给朕将这卖国求荣的奸贼抓来,朕要将其剥皮抽筋,以平息苍天之怒。”说到最后,皇上已然是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无比。见到这一幕,大臣们也都没话说了。他们又能说些什么帮安世耿求情说好话?别开玩笑了。没看证据都被投放到了天上,供全城老百姓观摩么?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安世耿的事情被爆了出来,即便这些证据是假的,想要沉冤得雪,也得等砍了安世耿以平民愤,然后再往后推几十上百年才有可能。更何况,以他们对安世耿的了解,这上面的内容多半不是假的。有着这一前提在,只需要一点点助力甚至完全不需要朝廷的引导,那些愚昧无知的百姓们,就会将这次天灾的责任,推到安世耿的身上。而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帮安世耿说话了。那毫无疑问,开口之人,少不得也要被砍了祭天。这倒不是平民愤的需要,而是立场问题。刚刚你一口咬定是皇上的做法触怒上天,逼着他下诏罪己,怎么,现在轮到安世耿了,你就要帮他求情了?那这天下究竟是他安世耿的天下,还是皇上的天下?你们这群大臣效忠的究竟是安世耿,还是他这位皇上?也幸好,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能够混到三品的位置,就没有真正的蠢人。之前逼皇上下诏罪己,视情节严重,充其量就是罚奉。跟也就跟了。现如今,这群大臣们见到看完了安世耿的‘罪证’,同样是群情激奋。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一时间,金銮殿前的广场上,怒骂声响成一片。再看安世耿府上。原本已经安排人着手准备赈灾,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安世耿,此刻脸色变得僵硬,继而转为铁青一片。最后,安世耿就好像失去了浑身力气一般,瘫坐在了躺椅上。再无峰回路转的可能安世耿不是绝顶的聪明人,但至少能够看出这一点来。随着天空中九真一假的罪证公布出来,他是真的完了。“少主,大事不妙了,现如今府门外面,已经堵了一大批的百姓,要咱们给个说法。”“依臣下遇见,咱们还是暂避其锋芒,先回西域,等他日再寻良机。”属下已经尽可能地将逃跑二字说得委婉一些,就是为了照顾安世耿那脆弱的自尊心。安世耿又岂是不懂变通之人?他虽然是个疯批,可在这世界上仍有牵挂,由此延伸而出的求生意志,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罢了,那就走吧。”他这还一开口,属下就已经面露喜色。“那属下这就是收拾行囊。”说完,他转过身,可还没等走上一步,就感觉身后一股寒气袭来。随后就失去了意识。安世耿站在他的身后,轻轻搓了下手指,冰霜散落一地。“说过多少遍了,要叫我主人。”解决了属下,安世耿转身回到了房间。干他们这行的,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安世耿同样也不例外。尽管他是个对自己极为自信的男人,认为自己不会有玩脱的时候。可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没有和有而不用是两个概念。因此,除了密道以外,他还准备了‘如果自己玩脱了’需要带走的包裹。然而,刚一回到房间,安世耿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房间好像有外人来过?倒不是他发现了夹在门缝中的头发丝消失了,亦或是在地上看到了脚印。而是空气中的味道有些不太对劲。他房间中焚烧的香料,乃是西域贡香,只需要指甲盖大小的一块,投入香炉,经月不歇。可现如今房间中却是多出了一股超出他认知的酸味?念及至此,安世耿就已经心生戒备。铺展开宗师感知,他便发现了身后多出了一道微弱气息。几乎只是思索了一刹那,他就已经转过身,同时双手掌心,寒冰烈火,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如灵蛇交织在一起,红蓝碰撞,显得格外瑰丽。然而,他这一击却是落在了空处。他背后,没有任何人。就在他难以置信之时,疼痛从他的背后传来,一股掌力,从背后击入,又穿透了胸膛前的衣物,最终印在了墙壁上,留下了一个连掌纹都清晰无比的掌印。偏偏这掌印造成的破坏范围十分有限,墙上除了掌印,以及安世耿造成的破坏外,连个多余的裂痕都没有。,!足可见出手之人对于己身力道的把控之强。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位高手,在击杀了安世耿后,却是极为不雅的闻了闻自己的腋下。“有这么大味儿么?我怎么闻不出来?”青年疑惑地抬起了头,可却也只是疑惑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他就摇了摇头:“算了,不管有没有味,先洗个澡再说,免得熏到娘子他们。”说完,他随手将自己从房间中找到的包裹放到一旁,左右看了看,最终在衣柜中找了套中规中矩的衣服,搭在肩上,又带着包裹,在宅院里面找起了可以洗漱的地方。约莫一刻钟左右,白虎带着锦衣卫,破门而入,闯进了安府。一番搜查之下,在安世耿的卧房当中,找到了他的尸体,又在库房当中,搜到了不少的金银、房屋地契。按说收获颇丰,可白虎却仍有些不满。原因无他,没有搜查到安世耿勾结朝廷官员的罪证。按说安世耿这样的聪明人,给朝廷官员送钱,必然是要留下一份底账,省的那些官员们吃完好处就不认账。可偏偏,白虎已经派人翻遍了安世耿的府邸,就连那处隐藏得极好的密道,都没有遗漏。但就是找不到这一份底账。最终,白虎也只能放弃了这一份锦上添花的功勋,下令查封了安府之后,便回去复命。时间回到不久前,捕神和苏木的速度很快,从皇上那里接到命令后,没多久,就来到了铁血大牢。此刻,铁血大牢的出口,已然是被破坏得极为严重。一些曾经江湖上恶名昭着的罪犯,如今还有不少正在朝外奔逃。捕神没有半点心慈手软,抬手一指,便是一道剑气出现,穿透了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大胡子罪犯的胸膛。剑气穿过以后,带着大胡子的心头热血,在半空中又化作一只矫健的雄鹰。雄鹰扑扇着翅膀,铁钩般的利爪,不断地夺走罪犯的性命。血流成河只在眨眼之间。捕神威严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滚回监牢,你们还有一线生机,否则他们就是你们的下场!”话音刚落,捕神见又有两名罪犯蠢蠢欲动,毫不犹豫甩了两道剑气过去。二人的死相极为凄惨,几乎是全身炸裂而亡。鲜血混杂着脑花,飞溅到了其他人的身上。一时间,噤若寒蝉。苏木见状,动作同样不慢,身体化作一道缥缈的云雾,却又好似一条银白色的亮光,从罪犯的身周穿行而过。等到他重新回到本来的位置站好,手指上,还亮着一抹淡蓝的荧光,荧光牵连着丝线,丝线尽头,却是一张大网。随着苏木用力一扯,大网收缩。将所有人都束缚在了里面。同一时刻,这些挣脱了铁甲钢针的罪犯,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真气在流逝,他们下意识想要反抗。可这些丝线并非是看上去那么脆弱。恰恰相反,这些丝线以他们的真气与精气为食,他们越是想要挣扎,丝线吸取真气与精气的速度就会越快,同时这些真气、精气反馈到丝线上面,束缚的力度,与丝线的强度,也会大大提高。彼竭我盈,故克之。“山体崩塌,应该还有一部分人被关在了里面。”苏木感知了一下,确认了其内的情况,同时,奇门格局展开,却不是为了将人挪移出来。天地元气蜂拥而至,毫无牵引之感。而后,这些天地元气,在涌入苏木的体内后,又沾染了一抹白色,随后渗透到了山体当中。很快,眼前的山峰,肉眼可见地‘动’了起来。好似跌倒的巨人重新站立。那些坍塌以至于堵住了洞口的山石,也好似时间倒转,重新让出了一条道路。在山石背后,是一些面容茫然,身穿囚服的罪犯。不过他们的姿势却算不上和睦。除了寥寥数人在尝试破石开路,余下则似因为绝望,打成了一团,以压抑内心当中的恐惧。而毫无悬念,这些人当中,没有任何一个狱卒。“原来是感知错了,里面全都是死人。”听到这话,这些罪犯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然被一条丝线穿过,而后肉眼可见地变成了人干。捕神刚刚跟了上来,就见到了这一幕,眉头微皱:“死相太凄惨了,怕是不好比对图册”苏木则投去了一个‘放心’的目光,而后手指微微一勾,便见地上的尸体当中,一缕缕黑烟飘飞出来。在半空中构建出一道道虚幻,却又无比清晰的身影。而后,苏木一甩袖子,便见这些身影齐刷刷向前飞去,在他们前面,早有一张张浸染了真炁的仿澄心堂纸。这些个身影倒是没有撞在纸上,而是从中透了过去。可纸上的那些真炁,却记录下了这些面容,堪比最为写实的素描。,!“这下就没问题了。”捕神点点头,将这些图画全都收了起来,倒不是为了让死者家属认领,而是想要通过这些图画,和外面那些还活着的罪犯,与铁血大牢的犯人图册进行比对。从而知晓有哪些人脱逃,好发布通缉令。捕神这边刚刚解决了事情,远远就瞧见了嗜血带着大队人马,赶赴铁血大牢。心中略一估算了下时间,看向嗜血的目光,就更加满意了。苏木则没有在此处多做停留。他同样看到了京城上空的画面,知晓郭巨侠这是已经着手逮捕安世耿。便和捕神打了声招呼,前去一同围剿。可等他到地方了一看,却发现郭巨侠正无奈地看着他。这让苏木感觉很是意外。“让安世耿跑了?”郭巨侠摇摇头,脸色也说不上多么难看,更多还是一种古怪的感觉。正当苏木疑惑的时候,就听他继续说道:“在安府周围埋伏的暗探刚刚传讯过来,锦衣卫奉命抄家,在安世耿的卧房之中,发现了他的尸体。”听到这话,苏木也愣住了。他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想过安世耿可能逃脱,可万万没想到安世耿竟然就这么死了。“会不会是伪造的尸体?”“还不清楚。”郭巨侠摇了摇头。苏木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我知道了,我会去锦衣卫确认一下尸体。”“那就麻烦苏千户了。”郭巨侠抱拳行了一礼,而后也带人离去。无论安世耿死还是没死,显然都不会从这条密道里面走出来了。苏木也没有多留,不过在走之前,他想了想,还是将这条密道给填了起来。免得再生事端。就在苏木前往锦衣卫总部的时候。郭巨侠也带着人,回到了六扇门。刚一来到议事大厅,准备找人询问一下刑部大牢的影响时,就见门外有人走了进来,朝他行了一礼。“启禀郭巨侠,姬捕头求见。”“姬瑶花?”郭巨侠愣了一下,显然有些意外,姬瑶花的卧底身份,几乎是在如烟投靠他们后没多久,就已经供出来了。他和捕神商量过,决定给对方一个机会,希望她能够迷途知返。可姬瑶花的表现却让他们有些失望。现如今过来,难不成是知道安世耿大势已去,所以准备悬崖勒马那未免太晚一些了吧?不过,郭巨侠也想听听姬瑶花会怎么为自己狡辩,当即也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医馆大夫的我加入了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