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清孤寂地坐在窗边,目光透过晶莹剔透的窗棂,投向无边无际的苍穹。湛蓝的天空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将她的思绪包裹其中。自打被禁足以来,这方小小的天地便成了她与外界唯一的纽带。每日里,她都会静静地坐在窗前,任由思绪随风飘散,在虚无缥缈的云端寻找一丝慰藉。方才的打斗声震耳欲聋,自然也惊动了她。是谁胆敢闯入白家,与族人发生冲突?一连串的疑问在她心中盘旋不去,让她心绪难平。她多么渴望能冲出这间房,去一探究竟。可是,这阵法如同一座无形的牢笼,将她困在了这里,让她只能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心。白芷清的眸光黯淡下来,那双曾明亮如星的杏眼,此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如蒙着一层雾气,看不清深处的痛楚。从知道怀上孩子的那一刻起,一个挥之不去的心结便深深地埋藏在她的心底。她常常陷入沉思,脑海中不断盘旋着一个挥之不去的问题:那个孩子的父亲,她该如何面对?这个问题就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她的心里。闲着无事的时候,她都会想到这个问题,每每想到那个叫林帆的男人,她心中便升腾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虽然她清楚地知道,那次意外并非全由他一人造成,是自己先主动在先,给了他可乘之机。可是一想到他毫不犹豫地占有自己,白芷清的心中便燃起熊熊怒火。在她看来,林帆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当时,林帆完全可以选择转身离开,可他却偏偏选择了留下来,肆无忌惮地践踏她的身体。“色胚,淫贼……”白芷清一遍遍在心里咒骂着,试图以此来平息心中的愤恨。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林帆那张令她厌恶的脸。然而,就在她将林帆钉在耻辱柱上,在心理将林帆千刀万剐之时,聂云若那双笃定的眼睛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心中的阴霾。“实不相瞒,芷清,我认识这个男人,但……但据我所知,他似乎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那时的聂云若,眼神是那样的坚定,语气是那样的肯定。白芷清十分信任聂云若,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聂云若的那番话,就像一粒种子,悄悄地种在了她心底的阴暗角落,慢慢地生根发芽,一点点地瓦解着她对林帆的偏见。犹豫在白芷清的心中荡漾开来。要不要给林帆一次机会呢?或许,林帆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不堪?毕竟,人无完人,谁还没有犯过错呢?而且,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于孩子的成长是多么重要啊。想到这里,白芷清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如今的她,身陷囹圄,前途未卜,孩子能否平安降生都还是未知数,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白芷清的手掌轻柔地覆在微微隆起的腹部,指腹随着胎动有节奏地摩挲。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小小的生命在她的体内欢快地翻滚着,每一次胎动都如同暖流,熨贴着她全身。此刻,她目光温柔而坚定,透过薄薄的肌肤,仿佛能看见孩子在腹中洋溢的笑脸。白芷清轻声呢喃:“宝贝,你又淘气了。”指腹轻轻摩挲着孩子踢动的地方,想象着小家伙一定正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小脚,迫不及待地想要冲破束缚,拥抱这个崭新的世界。然而,这种甜蜜的期待中也夹杂着些许的紧张。她轻轻抚摸着腹部,喃喃自语:“孩子,娘该如何才能让你平平安安地来到这个世上呢?”仿佛是为了回应母亲的疑问,小家伙又调皮地踢了她一脚。白芷清疼得吸了口凉气,但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柔声说道:“好了好了,娘一定会保护好你,让你平安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在这时,一阵轻叩声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白芷清秀眉微蹙,放下抚摸肚子的手,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进来。”房门吱呀一声推开,紫儿端着一盏香茗缓步走了进来。她的神色有些为难,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将茶盏轻轻放在案几上,紫儿柔声开口道:“小姐,老爷夫人请您去族里议事大厅,说是……是姑爷来了。”“姑爷?”白芷清闻言,猛地抬头,美眸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浓重的阴霾所取代。苍白的面容瞬间变得煞白,如同一朵被霜打过的寒梅,娇艳欲滴却又脆弱不堪。她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指节泛白。袖口下,手臂的青筋暴起,似欲挣脱肌肤的束缚,昭示着她此刻内心的翻江倒海。“我……不同意这门婚事!”她一字一顿,声音冷若冰霜,却又带着一丝颤抖。那双美眸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直直地射向紫儿。“告诉爹娘,我不会去!我绝不会嫁去云家!”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掷地有声,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决心。紫儿闻言,愣在原地,有些没想到小姐会如此激动。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小姐,您误会了。来的不是云家的姑爷,是……是原来的姑爷。”这一次轮到白芷清愣了。不是云家?原来的姑爷?白芷清眸光一厉,直直盯向紫儿,声音冷若冰霜,“你说什么?不是云家?再说一遍!”紫儿被白芷清突如其来的怒气震得一颤,连忙解释道:“是……是和小姐您好上的那个姑爷,就是那个……”不等紫儿说完,白芷清便打断了她的话,转身就往外冲,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狮子。一定是云若姐姐通知他的。白芷清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烧得她头晕目眩。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卑鄙小人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云家。他以为自己是谁?“好大的胆子!”白芷清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芒。:()前辈请自重,你道侣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