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还有姐姐弟弟,阿玛过来看他的时候,说过得空带他去跟姐姐弟弟玩,只是后来阿玛一直不见踪影,听额娘说,阿玛不在京师,得过好一阵子才会回来呢。
大阿哥一阵失望,因着见不到阿玛,也因着不能跟姐姐弟弟玩。
这次总算能见到姐姐弟弟了!大阿哥难免有些兴奋,步子都变快了。
待福晋带着大阿哥来到前院的时候,大格格跟小西瓜正在廊下看一梁二柱他们堆雪人。
“不行,脑袋不够圆!二柱,你再抱着雪球滚圆点儿!”
“对对对,身子就是大点儿才好看!”
……
因着得赶着进宫,大格格跟小西瓜都打扮一新,从头到脚都是新簇簇的,维珍下令不许他们捣乱,要是弄脏了衣裳,再回去换可就来不及了。
大格格跟小西瓜就只能站在廊下指挥着一梁二柱堆雪人儿,两孩子真是急的不行。
维珍跟四爷在暖阁里头喝茶,大格格跟小西瓜姐弟俩的声音一直不绝于耳。
维珍忍不住吐槽自己的一双儿女:“平时雪人儿也是人家一梁二柱堆出来的,他们俩纯粹就是人家的小尾巴,啥忙也帮不上,就知道叭叭叭,真是俩烦人精!”
四爷才不觉得俩孩子是烦人精,他觉得他的孩子可爱的要命!
“没事儿,这样就挺好。”四爷道,眼里带着丝丝柔情。
是啊,就这样,调皮点儿,闹腾点儿,无忧无虑点儿,就挺好。
不像十三,也不像他,早早地学会规矩,早早地懂事长大。
“连公公,能把门口这两个灯笼摘下来吗?”大格格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想插在雪人儿身上,当胳膊!”
那怎么不能呢?
小祖宗发话那必须得呀!
当下小连子忙不迭踮着脚摘下了门前的俩灯笼,亲自给雪人插上,顿时引来大格格小西瓜的一阵笑。
维珍听着这姐弟俩笑成一片,也不由牵了牵唇。
是啊,这样就挺好。
抿了口茶,维珍看向四爷,小声问道:“十三爷……最近还好吗?”
之前十三爷光天化日之下在乾清门前公然对三爷出手的事儿,早就传的人尽皆知,维珍一直就挺担心。
倒不是担心万岁爷下令打十三爷板子,毕竟万岁爷这回在处理儿子间争端甚至互殴,难得一次的公平公正。
或许是不涉及大爷跟太子吧,没有手心手背这两块肉,万岁爷的心也总算没偏。
十三公然对兄长出手,还是在乾清宫门前,按说不论是因为何种原因,都该受罚,但是事后,他主动前往乾清宫负荆请罪,万岁爷念其知错能改,只罚了他禁足思过半月。
说是禁足思过,但是实际上就是让十三在阿哥所里头踏踏实实养病,并且就只罚了半个月,根本就没耽搁十三出席新年的各种宴会场合,更别说,十三养病期间,万岁爷也是赏赐不断。
这也叫处罚?任谁看都觉得这是万岁爷对十三的厚爱。
至于三爷,庶母孝期不满百日,三爷公然剃发,不仅违背丧仪规制,更为不孝,万岁爷大怒,将三爷降为贝勒。
这还不算完,王府里头自长史以下,几乎都受牵连,打板子的打板子,革职的革职。
谁叫他们个个都是睁眼瞎,竟没有一个瞧见三爷剃发?也没有一个试图阻拦?就让三爷顶着一脑袋的刺猬头招摇过市、让天下人都知道皇子不孝?
万岁爷真是气得够呛,本来万岁爷的意思是,既然三爷已经成了贝勒,那就不能继续住在如今的郡王府邸,万岁爷还打算让三爷一家搬去一座符合规制的贝勒府邸。
只是事发突然,那座府邸也没有事先修缮,听说连瓦都还没换,要是三爷大过年的,真被赶去那个破烂的府邸,那三爷真是彻底没脸见人了。
荣妃听说这事儿之后,当场就受惊过度晕了过去,万岁爷听说之后,到底是念着荣妃的颜面,没有让三爷挪宅子,仍旧住在如今的郡王府邸。
宫里就是这样,儿子是额娘的仰仗,额娘也是儿子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