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大公一点儿都不想展示诚意,因为这太丢脸了,可是在亚历珊德拉约瑟夫芙娜的逼迫下他又不得不就范,因为他看出来了,如果他不亲自去请,那这位好老婆也不会去冬宫帮他疏通关系求救。权衡了一会儿之后他不得不做出让步,不情不愿地坐上了一辆朴实无华没有任何标志的马车就向普罗左洛夫子爵的府邸出发了。你问他为什么选这么一辆马车?原因非常简单自然是避人耳目,若是让大家伙都看到他康斯坦丁大公的豪华马车出现在普罗左洛夫子爵的府上,那他丢人现眼的事迹不就立刻传出去了?不得不说在这种事情上他一向不缺乏心眼,反正就是小聪明不缺大聪明没有。甚至他还故意在路上磨蹭了很久,一直等到天黑了行人稀少的时候才偷偷摸摸地上门。普罗左洛夫子爵真心没想到康斯坦丁大公会突然来访,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另投明主的准备,打算明天就开始重新找工作。“殿下,您……您怎么来了?”康斯坦丁大公表情很是尴尬,他干咳了一声,问道:“怎么?不请我进去吗?”普罗左洛夫子爵还真不想让他进去,不过人家毕竟是大公,而且名义上还是他的主人,就这么拒之门外实在有点太失礼。他只能不情不愿地将康斯坦丁大公请到了会客厅,奉上热茶之后他问道:“殿下深夜来访有事吗?”这话说得很是冷漠,颇有点端茶送客的意思。自然地康斯坦丁大公脸上就更加挂不住了,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不惜自降身价“三顾茅庐”礼贤下士,怎么样普罗左洛夫子爵也得感动得纳首便拜吧?也得感恩戴德吧?可现在他却是热脸贴冷屁股,这种反差让他愤懑不已!不过考虑来都来了,他还是按捺住了脾气朗声说道:“是有一些事情!您今天下午说的那些话,后来我仔细想了一想,虽然过于偏激和片面但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一边说康斯坦丁大公一遍观察普罗左洛夫子爵的表情,他并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到欣喜若狂,反而有的只是讥讽。这让他在诧异至于也是愈发地恼火起来。但来都来了还是得把话说完不是,他只能耐着性子说道:“所以我觉得如果您能摒弃那些偏激和片面,控制住脾气,还是一个不错的人……”普罗左洛夫子爵听得暗自好笑,到底是谁偏激和片面?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要吃回头草?他上下打量了康斯坦丁大公一眼,淡淡道:“很抱歉殿下,我并不觉得自己偏激和片面,当然如果真的有偏激和片面我也不打算改正。”这给康斯坦丁大公噎得,那都想翻白眼了。眼瞧着对方油盐不进,这怎么弄?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傻傻地望着对方就像个呆头鹅。而普罗左洛夫子爵也是坏,也不说话就那么好整以暇地对望,大有等到天荒地老的意思。其实也不是他坏,而是他真的对康斯坦丁大公死心了,就盼着赶紧脱离这个傻鸟另谋前程。因为他感觉再跟着这个白痴这辈子根本没有出头的希望了。所以他很清楚康斯坦丁大公这是放低姿态来请他,但他根本不想回去。干脆就让对方知难而退岂不美哉?只不过他小看了康斯坦丁大公。这位确实有不少毛病——自高自傲目中无人眼高手低,但有一点他做得不错,那就是明白了自己究竟需要什么之后,他还是能朝着这个目的果断的前进。经过亚历珊德拉约瑟夫芙娜提醒,他知道普罗左洛夫子爵还是有用的,而且暂时又找不到更好的替换人选,这时候只能拉下脸请人家回去。是的他很看中面子问题,但涉及到里子问题时,他还是能难能可贵的清醒一下子。他挤出了一丝笑意劝道:“我知道您心里不舒服,是的,下午我的情绪是激动了一点,但那也是有原因的,不管是谁被尼古拉米柳亭无情羞辱了之后再听到您说的那些话都会生气,这是人之常情啊!”普罗左洛夫子爵有了一丝意外,因为康斯坦丁大公这么低三下四的说软化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反正他是没遇上过。听着还是有点解气的,只不过嘛这远远不够,因为他已经迫切地想要逃离康斯坦丁大公这艘破船,岂是几句软化就能回头的?他冷漠地回答道:“殿下,您误会了,我很理解您愤怒的情绪,并没有跟您计较的意思……所以对于您让我滚蛋这件事,我并不觉得生气。我只是觉得能力有限能够为您提供的帮助也非常有限,根本没办法解决您当前遇到的麻烦和问题。所以您应该立刻重新访贤问能找到一个真正能够帮助您拜托困境的高人。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您的问题!”康斯坦丁大公心里头直骂娘,心说:“我都这么礼贤下士了你都不回头,你小子果然是个白眼狼,还让我去访贤问能,你这是在内涵我对不对!”不过心里头吐糟归吐糟但嘴上他却不敢说硬话:“我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对您的态度不是太好,让您受委屈了,我向您道歉……您也知道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让我备受打击,情绪自然也受到了影响,总是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现在回想起来,实在太不应该了,但我希望您能够不计前嫌继续为我服务……我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唐突,但我保证今后一定克制情绪尊重您的意见!”普罗左洛夫子爵都有些刮目相看了,如果康斯坦丁大公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那他还真有成事的可能。只不过嘛眼下的好态度恐怕并不是真心地,这位的性情他太了解了,有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主儿,也是出了名的狗脸无情的货色。他现在有多“温柔”翻脸的时候就有多无情,上了这么多次当之后他才不会再掉同一个坑里呢!:()奋斗在沙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