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今早我们拿到工部的账簿了,不过是裴府的曹小姐谴人送来的?”
“裴府?哪个曹小姐?是那个订了亲便非要住到裴府的怀远侯府曹景兰?”
唐铎点头,“是。”
周惟敬叹息一声,将茶放下,“这裴府真是与此事有关系?还是那曹景兰太蠢被人利用?你可查清楚了?”
“这……”
周惟敬负手走到唐铎面前,扯了扯他的领口道:“唐主事,不是我说你,你这毛毛躁躁的毛病确实得改改,此事该怎么查就怎么查,谁送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东西是真的,既然是真的就查清楚,待时到了大殿上,我也好禀报陛下不是。”
唐铎听懂周惟
敬的话外之意,“既是如此,属下懂了。”
“这朝堂就是这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外头的人只能看个热闹,若是被抓了小辫子,只能怪技不如人,咱们刑部本就是个得罪人的,也没什么油水,不过对陛下忠诚,就是对天元忠诚。”
“属下明白了,多谢大人教诲。”
周惟敬瞧着唐铎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摆摆手道:“行了,下去吧。”
唐铎前脚一走,周惟敬后脚又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喝起了茶,正喝着,屏风内便缓缓走出来一人,周惟敬头都未回,只吹了吹茶水道:“魏小侯爷,那姑娘若是无辜的,唐大人必然会放了,你且放宽心。
不过不是我说你,这外头的姑娘多的是,何必非要与那苏姑娘揪扯来揪扯去的,如今你年纪尚小,你父母亲还能容你胡闹,若是过几年,你年纪大了,连好人家的姑娘都看不上你了。”
魏灵枢看了眼,只道:“多谢周大人。”
“客气什么,你听进去我说的话没,那苏姑娘都死了,你还如此照拂她的婢女,在我看来大可不必。这件事情你也莫要陷得太深了,虽盛嫣然是凶手,但她的死活不重要,如今是盛家的死活。”
魏灵枢心中也很疑惑,但他清楚这件事的幕后推手是谁,可是他不能说。
“刚刚大人所言当真?这朝中的人都不在意促进此事的人是谁?”
周惟敬吃了一块花生,
又香又咸,“魏小侯爷,这朝中在意此事之人是利益之中的,三法司是最好与这些利益扯开关系,若是连我们都深陷其中,那天元的清明何在?”
魏灵枢笑了一下,“那若此事涉及吴大人呢?”
周惟敬端着茶的手一顿,抿唇笑道:“恒远不会那么笨。”
魏灵枢心中切了一声,不过都是朝中大尾巴狼,装什么清白无尘的清流之辈。
虽心中如是想,魏灵枢仍是道谢告辞,“多谢周大人,魏某告辞。”
周惟敬不以为意,“嗯,我也没做什么。”
魏灵枢带着唐赛男离开刑部,尔后直接去了裴府。
有些事情,是该和裴家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