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到上铺的曾凡,陆震躁动的心又迅速的冷静了下来,这机会可是人家白送给自己的,他设计后面这个外挂的时候肯定也估算过大概的收入,人家一点也不动心,一次都没问过自己收入。
就算是按照最好的情况挣到一百万,以后呢?
这种外挂不可能卖一辈子,虽然付费设计的是一个月的,一年的,可是他没敢想能月月收费,后续还想做这方面的买卖,离开曾凡能行吗?
这一段时间了解的软件方面的知识多了,他越发觉得曾凡不简单,这样的程序可不是随便雇个计算机专业的大学生就能做出来的。
自己辞职搬出去住是舒服了,可是也等于从此远离曾凡,以后还能再这么容易求他帮忙吗?
再说了,人家曾凡可以不要收益,自己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发财,出去潇洒过日子,那也太没良心了。
要走一起走,自己用人家的法子挣到钱,转头就辞职跑路,那也太不讲道义了。
想到这里,陆震下定了决心,曾凡不走,他也一起陪着。
每天晚上出去跑网吧,陆震回来的时间却比以前早多了,每天基本上十点左右就能回到宿舍。
早上的时候没有等到谢飞的人肉闹钟开唱,陆震就自动的醒了过来,起身坐起来穿上裤子,站在床边发现上铺的曾凡已经不在了。
等到陆震上完厕所解决生理问题后,到水房洗漱的时候,曾凡已经吃完早饭在洗饭盆了。
“你几点起来的,这么早?”
“比你早十几分钟而已,比我早的多得是!”
“那么早有什么用,一会就开工了,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多躺会呢!”陆震不以为然道。
“我习惯睡醒了就起床,不然越躺着越不想起来,你回去跟他们说声,我先去楼顶了!”曾凡洗完饭盆转身离开了。
平时大家都是卡着点上工下工,其他时间宁肯在宿舍里面呆着,曾凡正好相反,他不喜欢人多嘈杂的环境,早上提前吃完饭都是直接去工地上等着开工。
他们今天要搭架子的这栋楼已经建到了十六层,开电梯的都还没有上班,不过工程电梯操作与外面的电梯差别不大,大多数人都会开,曾凡很奇怪为什么要专门安排这么个岗位。
电梯只能到十五层,出来后还要沿着刚刚拆掉模板,没有护栏的楼梯爬到楼顶上。
对他来说这和平坦大路没什么区别,就算没有电梯和楼梯,光爬外面的架子,他也能轻松爬到楼顶上。
距离开工还有半个多小时,楼顶上空无一人,今天他们需要用到的钢管和各种配件器材都已经提前吊运了上来,一捆捆摆放在楼顶各处。
整个楼顶都是平的,只有这些钢管算是高点,也不过高出一米多,曾凡爬上靠近西边楼边的一捆钢管,坐在上面向远处眺望。
十六层的高楼在他们的县城都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高度了,在这座庞大的都市里,平平无奇,就是周边比这座楼高的都有很多,同一个工地上这栋楼都不算最高。
看着远处近处一座座高楼大厦,曾凡忽然想起小时候课本上面的一首古诗: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这首诗的作者和生平他早就忘了,描写的虽然是养蚕的农妇,可是放到他们这些农民工的身上,一点也不违和。
反而感觉很恰如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