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欢的唇色浓的像要滴血,原本唇膏的颜色被吃的一干二净,只有唇边蹭的一抹艳,不知?是谁的颜色。
车厢的气氛低迷。
沈郁欢像只骄傲的孔雀,脊背仍旧挺立不肯弯折一点?儿,哪怕整个人染着欲色的粉,微喘里带着烫人的温度。
和艳光难掩的沈郁欢相比,景沅神色平淡地没有半点?刚刚激吻过的缱绻缠绵。
那只漂亮的手,将?沈郁欢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好,冷静又?冷清。
冰山壳子里却压着成吨的炙热的岩浆,烦闷翻腾,暴躁如雷都被她极佳的自制力压制着。
“沈小姐高看自己了。”
沈郁欢自尊心一跳再跳,又?听到那冷沉的嗓音添了句:
“你没有你想的那么开放,你要是真那么玩得起,就不会抖成那样。”
好好好,还嘲讽她。
沈郁欢从孔雀变刺猬,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
“景总别说的好像有多了解我?,我?们认识才几天。”
一时嘴硬一时爽,结果就是,景沅脸上立刻冰封万里,连声线都降到了零下。
“坐回去。”
沈郁欢知?道她的话惹冰山不高兴了,冰山就放冷气来冻她。
可她忍不住,况且这人刚刚那样揉她,手法恶劣,也没比她的无理取闹好多少。
她立刻翻身从景沅身上下来,坐到原本的位置,裙摆也拉回该有的长短。
只是卷起的痕迹变不回去,衬衣下摆也懒得再往里收,紧紧贴着车门,留给景沅一个后脑勺。
景沅看了沈郁欢几眼?,推门下车,走之前拿了烟盒。
关?车门的力道不轻,沈郁欢以为景沅要走,一时着急地回头,看到她依靠着车门点?烟,满身的火气肉眼?可见。
知?道没有被撇下,沈郁欢随即又?开始懊悔。
她怄哪门子气,本来就是想来见景沅一面的。
将?脑袋转了回来,轻轻靠着门边。
也不知?道是生谁的气,
她这一天从申城奔波到潞城,背词儿、试镜、拍摄,又?被压着吃了两回,心情起起伏伏,精力早就见底。
此刻车厢里遗留着“凛冬”的香气,她闭起酸涩的眼?睛,倦的要命。
原本只是想休息一下,结果却不知?怎么睡了过去。
景沅站在车外一连抽了三支烟,夏日闷热的黏在皮肤上,她没沈郁欢那么怕热,但被黏腻的潮气笼罩,心头的火气没散掉半点?反而越烧越盛。
偏又?无处可发泄。
她被沈郁欢气的不轻,哪怕明?知?道那些话都是故意说来刺她的。
小姑娘刚来的时候还乖巧的像只兔子,怎么突然就闹了脾气?
因?为Miss方?
她解释过了,德语翻译,沈郁欢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吃醋。
烟灰扑朔落下,她继续沿着时间线往下推。
“留底牌也是资本家的手段吗?”
想起这句,正要递到唇边的烟顿住,神色微微一怔。
原来如此,豁然开朗。
景沅想跟沈郁欢确认,扭头就看到车里的人睡着了。
蝉鸣阵阵,夏夜的潮热仿佛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她丢掉没抽完的半支烟,叫了姜黎一声,嘱咐她上车的动作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