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前世对朝政不敏锐,许多事情她记得迷迷糊糊,但是她清楚地记得,陛下龙体甚安,再活十年八年完全没问题。
期间造反的人都没什么扑腾出什么水花,没有好下场。
眼前的方嵩,最后也是内阁最年轻的首辅,前途无量。
原来这个时候,就已经暗中给陛下做事,得陛下赏识了。
沈峤不得不对眼前的年轻人,肃然起敬,“原来如此。”
方嵩却问道,“小——夫人为何也在此?”
他本想说小姐,话出口才想到她如今已经嫁人,于是便改口叫了夫人。
连在一起却好像叫人家小夫人。
沈峤嘴巴动了动,“我是跟夫君一起出门来的。”
话音落地,方嵩面带了然,原来如此。
正说着,外面脚步声响起,楼下也有许多的火把。
似乎要找什么人。
方嵩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类似于账本的东西,递给了沈峤。
没等沈峤反应过来,他人已经钻入到了沈峤的床底下。
沈峤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她登时将衣服脱下,拉过被子,将东西压在了身下。
刚躺下,就听咣当一下,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门外的人立刻挡在了面前:“放肆!”
来人手持长刀,显然被上峰严厉叮嘱过,撕拉一下,长刀出鞘,横在了面前人的脖颈上,“让开!”
刀刃锋利,上前一压,苏永安的脖颈瞬间出了血丝。
苏永安却仰头道:“有能耐,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里面睡着的,是永宁侯夫人!”
来人到底是忌惮永宁侯,手上的兵刃再没往前压。
身后却响起了一声冷笑:“怎么,如今到了肃王的地盘,本侯的房间都要搜查一番了?”
楚临渊的声音难得如此阴沉,外面起了风,在夜里显得格外地冷,阴恻恻的让人后脊梁发凉。
迎着他的目光,来人终归是不敌,“卑职不敢。”
“不敢?”
楚临渊上前一步,两指一夹,抬手一挥——
都没看清他如何动作,就听咣当一声,刀刃却是从中间断裂,一分为二。
周遭顷刻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来人慑于他的威势,不得不躬身垂下了头,“卑职奉命追查反贼,并非有意唐突夫人,一切都是误会,望侯爷赎罪。”
“反贼?”楚临渊唇边笑意消失,背手于后。
“本侯途径桐乡,刚落脚,你就如此大动干戈上门,还说不是有意?”
楚临渊冷哼一声,再次欺身上前,步步紧逼道:“不是有意,那是故意?”
来人终于硬着头皮跪下:“卑职真的不敢,一切都是误会!”
楚临渊面上已满是不耐:“滚!”
来人不得不落荒而逃,顷刻间走廊外的脚步散了去。
楚临渊这才转身关了房门,一步步朝着沈峤的床榻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