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涛挂了电话,他这才发现邵冲已经不在房间了。
他刚想站起来走,就见邵冲进来了。
邵冲在讲电话,就听他对着电话说道:“好了,我知道了,因为这件事涉及到我们振兴乡村的大事,他打的又是我们东立的客商,你马上去新西乡派出所,把人带回来,我马上就到。”
似乎对方问把人带到哪里去?就听邵冲没好气地说道:“他都把人打进医院了,你说该带到哪里?”
邵冲说完,不等对方回话,就挂了电话。
邵冲坐下来,他看着荆涛,说道:“我也接到了电话,初步了解,事情大概是马二彪一直想买当村老李头的院子,也就是叶一航买的那个院子,前几年老李头和老伴儿身体还好,两位老人在村里还能自理,自从老伴儿得病卧床后,老俩便被唯一的女儿接到省城去住了。如今年岁大了,腿脚都不方便了,不可能回来住了,马二彪早就看中老李家的宅院,以农村宅基地不许买卖为由压价,由于他给的价钱太低,还不想一次性付清,老李头一直不松口,随着新政策的出台,老李头得到消息后,便授权给了村委会,由村委会负责出让宅院,就这样,被叶一航高出马二彪两倍的价钱买下了。马二彪得到消息后带着两三个人就回村找茬,举报叶一航,说叶一航藏在乡下搞色晴直播不干好事。110和乡派出所的人赶到后,没有发现叶一航违法迹象。马二彪见一招不行又生一招,今天上午,便带人闯进叶一航的院子开始打砸,说这个院子他早就买下了,让叶一航滚蛋,还要叶一航不是本村村民,是违法行为,要上告。叶一航和他理论,随后发生了打斗,叶一航受伤住院。”
邵冲一口气将了解到的情况说完,这时,左凤魁打来电话。
荆涛接通电话后,不等他说话,左凤魁就说道:“荆书记,我现在已经到了石村,这件事我们乡党委乡政府非常重视,马二彪打的不是叶一航这个人,他打的是我们改革的新政策,现在马二彪已经被市公安局带走了,我马上去市中心医院看望伤者。”
荆涛听左凤魁说他正往医院赶,就说道:“这件事要妥善处理,尽快消除负面影响,不能让打算来咱们这投资置业的人产生畏难心理。”
“我就是这么想的,才要去医院看望被打的人。”
听得出来,左凤魁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叶一航跟荆涛和邵冲的关系。
荆涛站起来,说道:“走,咱们去医院看看。”
邵冲忙说道:“我已经要了面条,马上就上来了,您吃一点再去看叶一航也不迟。”
荆涛想左凤魁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他平静下来,说道:“你不知道,其实,叶一航挺可怜的。”
邵冲说:“我家属就在电视台上班,您说我不知道什么?”
荆涛点点头,说道:“这次在东立见到叶一航,他也变了性子了,不再是春风得意的那个当红主持人了,而是变得谨小慎微,当然,也成熟了许多。”
邵冲说:“他再不成熟,只能在锅里熬着吃了。”
荆涛笑了一下。
邵冲继续说:“这个小伙子被某人害得不但丢了工作、毁了前程,还差点没丢了性命。”
荆涛一惊,问道:“性命?什么意思?”
邵冲说:“您别说不知道,他被省台辞退回清阳的晚上,刚一下车就挨了一顿黑揍,据当时一位卖煮玉米的大姐说,两三个人追着他打,其中一个人打累了站在旁边看着。卖煮玉米的大姐问这个人,说:这打到什么时候就不打了?那个人回答:打到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这次挨打为止。”
荆涛没说话,若有所思。他想起那天雨夜见到叶一航时的惨状。
那个年轻英俊、潇洒帅气、前途无量的主持人,刚攀上更高一级的事业台阶,却戛然摔落在地,为成长付出了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