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月单边眉一挑,她倒是没想到温韫也会来凑这个热闹,还是说她有什么事要当面告诉自己。
“嗯,她要来也好,就当做个见证。”
不过若是温韫都知道了,想来傅善渊也该知晓了,以傅善渊的脾性,定会暗中派人参加,毕竟若她最后选中的刚好是傅善渊的人,岂不是一辈子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陆溪月手指在案上漫不经心地扣了扣,唇角勾起抹冰凉的弧度,若是被她找出谁是傅善渊派来的人,定要好好折磨他一番,至于最后选谁,就要看她心情了。
六月十四,九溪山上一片绿意,翠竹欲滴,溪水淙淙。
山腰处的前院此时已被腾了出来,偌大的院子里人头攒动。
谷雨正在有条不紊地给前来参加的男子做登记和初筛,队伍长到以她的目力竟然看不到尾在哪儿。
“竟然来了这么多人,看来陆庄主的吸引力着实非凡。”温韫走到她身边,笑着打趣道。
陆溪月百无聊赖地倚在桃树下,远远看着院中的喧闹,漫不经心地说道:“也不知吸引他们的是我,还是金子。”
“陆庄主太谦虚了,若不是你这般举世无双的女子,又如何能让阿白那般死心塌地?”
提到苏白,陆溪月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温小姐,就连你都不知道苏白的下落么?”
温韫唇角笑意顿时一收,“不说我,就连阿玄都是不知道的。”
陆溪月闻言蹙了蹙眉,问道:“那傅善渊为何一定要苏白和那劳什子的国公府小姐成亲,你可知道?”
温韫闻言面露难色,“这事阿玄知道,可他不肯告诉我,不过据我所知,那郑小姐十年前便很喜欢阿白,而那郑小姐如今已经十九还未出嫁,便是因为她心中仍然一直念着阿白。”说到这温韫也有些唏嘘,幼时见过太过惊艳的人,这一辈子恐怕都忘却不了了,可像郑小姐这般执着的,却是执念太深了。
陆溪月有些不悦,“她凭什么念着苏白?再说就算她不嫁人,她家里人竟也一直纵容着?”她之前听苏白说,为了新旧势力联姻,圣上才想撮合苏白和那郑小姐,可苏白十年不在京城,要联姻不应该另找一人么。
温韫撇撇嘴,说道:“那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连生六子,最后人到中年才终于得了这么个女儿,自然是宠到天上去了。”
竟是如此……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能这般任性,陆溪月心中猛地涌上股狠意,倘若傅善渊真的逼苏白和那郑小姐成亲,她就冲到那天临城去,让那些人看看,谁说的话才算数。
见陆溪月面上猛地覆上层寒霜,温韫忙打岔道:“不说那令人心烦的人了,今日来了这么多男子,陆庄主你是真的准备从里面挑选一人做夫婿?”
两人目光齐齐看向院内或三三两两站着,或认真排着队的各色男子,不得不说大部分男子的容貌都很是不错,或俊秀,或英挺,或雄壮,或柔美,几乎应有尽有,只是在看到穿蓝袍的男子时,她的目光会忍不住多停留片刻。
陆溪月满意地点点头,要不最后她多选几个好了。
看完一圈下来,她明显感觉到许多道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有的是仰慕,有的贪婪,有的忐忑不安,有的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