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夭夭回头看了一眼,摇头道:「倒也不是,只是皇帝不是要来吗?我不得等等?」
窦琼摇头道:「不用,他明日才会来,来得早也只是会去刺史府衙走一圈,然后还是待在龙船上。」
池夭夭一想,也是啊!当今皇帝,比不上天和天衍两朝,甚至比不上赵焱当政时与青椋山的关系好。
现在就是,是亲戚,但不来往了。
窦琼又看了池夭夭一眼,问道:「那走着?」
池夭夭点了点头,与窦琼一起登山。
走着走着,池夭夭就问了句:「窦琼啊,你准备了什么贺礼?」
窦琼一笑,道:「你先说。」
池夭夭嘟囔道:「他……现如今也不缺钱,宝物什么的更不缺。我想来想去,没啥好送的,就给他准备了一壶七十年的白簿,给龙丘棠溪准备了一个可以随时吃火锅的铜锅,里边儿自带食材的那种,不过吃完了就得添置,但放在里面永不会坏。」
窦琼咋舌道:「你咋尽想着吃喝?」
池夭夭白眼道:「那你呢?准备了啥好东西?」
窦琼笑道:「你跟他差不多岁数,不晓得他小时候多闹腾。我小时候,太后面冷心热,总是说见不得他,却总是想着他。记得太后曾说,景浊这孩子,其实喜欢东西很杂,但收礼物,看心意比看具体东西重得多。所以啊,你这礼物,不算轻了。至于我,求人做了四只瓷碗,四双筷子,我想着,未来肯定是儿女双全嘛!」
池夭夭一拍脑袋,叹道:「你都想到下一代去了,果然秋官比夏官脑子好使。」
不过窦琼也还是说了句:「还是得看好皇帝,要是景炀王朝的皇帝在刘景浊大婚之日且在琉璃州出了事儿,即便擦破点儿皮,都不是小事情。」
大家心知肚明,当今陛下之所以看着如此不讲情面,其实也是少年心性。因为朝中大臣总会有一句,有青椋山在,我景炀无虞。于是那位皇帝,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急于让世人瞧一瞧,他并非是靠着青椋山的。
事实上也是,景炀王朝并未依靠青椋山,只是有一座青椋山在背后,海外势力都要忌惮几分罢了。
可是天下人不这么想,于是这位皇帝,有些恼火。
池夭夭点头道:「放心吧,我跟我师父还有南宫道长都打过招呼,皇帝陛下想摔一跤都难。」
话锋一转,池夭夭以心声问道:「皇帝座次,跟小豆子姜柚这些个小辈在一桌,他会不会又犯小家子气?」
窦琼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们的皇帝陛下了。再说了……我们说不得,先帝还说不得?他要是敢瞎胡闹发脾气,你看赵焱会不会抽他两个耳刮子?」
这点池夭夭倒是忘了,赵焱肯定要来的,即便赵焱不来,作为戍己楼修士的阿祖尔也得来。
那就不怕皇帝耍性子了。
归根结底,倒也不是大家觉得皇帝不好,只是前面三位陛下,都不称朕,即便是朝会,也都是席地而坐。小朝会时,就跟朋友闲聊一样。
国事也一样,从前即便皇帝一年不上朝也不会有多少事积存。但现在……皇帝大包大揽,每日子时睡下,寅时就要起,看着都累啊!
窦琼呢喃道:「这孩子,还是即位太早,有些……不自信。」
青椋山方圆几百里,其实有不少人潜藏。
就说八业庙那对夫妻,此时此刻,便看着三道命令,不知所措。
一道是天朝所下,还能有什么事儿?明日去青椋山捣乱,也是送死呗。
一道是赤帝所下,让他们准备三百坛好酒,去给他刘叔儿道喜。
女子叹道:「其实可以一块儿去,但都得死。」
男子敲了敲脑壳,呢喃道:「前两道都能理解,但这个……不理解。」
最后一道命令,是龙师名义下达,简简单单一句话:「回信大先生,说明一切。」
女子也闹不明白,便只是说道:「意思是,让我们告诉大先生,我们听他的,也听赤帝的,还听龙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