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回头一看,没好气道:「喂猪呢?」
素蝶接过盘子,巢木矩牵头,四个年轻人冲着刘景浊重重抱拳。
远处有个少年人瞧见这一幕后,心说还真是个大人物吗?可这是谁啊?
刘景浊仔细打量着四人,巢木矩已经登楼,丹器双绝。
高樵武道琉璃身,已经聚起一花,且炼气士修为也在炼虚。
程罕则是完全成了炼气士,也是炼虚巅峰了。
至于池媵,始终坚持修习武道,已是双花琉璃身。
刘景浊满意点头,拿起一张饼,笑道:「还算不错,那我就要发问了,一人答一句。」
四人齐齐点头,齐声说道:「是。」
刘景浊先问道:「程罕,教人遇到蠢人怎么办?」
程罕笑道:「蠢就
多练嘛!我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刘景浊一笑,转而问道:「高樵,假设你带队游历,遇上你拼死才能拦住,但自个儿独自却能跑的时候,怎么选择?」
高樵咧嘴一笑,「刘先生,我小时候不是已经选过了吗?」
刘景浊点了点头,那倒是。
当年樱江之畔,他就选择自己留下了。
刘景浊又看向池媵,问道:「假设光阴倒流,重回那条船,你还会选择接受那些银两吗?」
池媵几乎没有思索,脱口而出:「会,当时我的家人需要这笔钱。」
刘景浊再问:「换成现在呢?有人想与你结交,拿出东西认识认识,如何选择?」
池媵笑道:「可以认识,东西也要。家人太多,缺钱。」
刘景浊点了点头,终于是看向了巢木矩。
「方才素蝶说,每十年招收一次新弟子,少则几十多则数百,我就按你一次招百人,百年便上千了,这些人何去何从?」
巢木矩一笑,轻声道:「刘先生,素蝶没告诉你,我们不全留吗?百人之中,我们最多也就留下五人。之后再由这五人返回自己的家乡,每人有十个招收名额,且要作保新人德行不差。其余的新收弟子,是由万象湖老人去各地收取的。」
说着,巢木矩指了指书院,呢喃道:「一直有个想法,可一直没能付诸行动,也是本事还不够。」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说来听听。」
巢木矩走到刘景浊身边,看着那处书院,沉默许久后,这才说道:「小时候刘先生的教诲,常在耳边。为人遮风避雨,其实最好的法子,是教会他们制作雨伞吧?我想让进过万象湖的人,出去之后,起码也是个卖伞人。可如今万象湖……到底只是个小山头儿。」
刘景浊也看向那座书院,呢喃道:「早就在准备了是吗?看你这收弟子不拜师就能瞧出来了。怎么说呢,像青椋山这样的山头儿,是不可能像你这般招收弟子的,要是算下来,我三十三岁开山,到现在七十五年了,可我青椋山修士都还没有七十五人。我们也不可能去招收资质一般的人,因为根本招不过来。你觉得本事不够,尚未付诸行动,是因为怕万象湖招收不到天才吧?」
巢木矩点头道:「是这样。」
刘景浊笑道:「虽然青椋山收弟子不多,但山上人都爱游历,专管不平事。也有一间青白客栈,但凡被欺负,不论大事小事,有求必应。
池媵等人半天没听明白,巢木矩也摇了摇头,「刘先生,我没懂。」
刘景浊便笑着说道:「难不成你只为天才遮风挡雨?」
一语惊醒梦中人,一句话而已,对于巢木矩来说,醍醐灌顶一般。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