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寒藻瞪大了眼珠子,瞅了好半天,这才问道:“山主,还有这地方呢?”
刘景浊微笑道:“我二十岁时,与所谓天人一战,被灌顶的修为尽数消散,于是自囚三字塔两年。我的黄庭宫那时四面漏风,要想重新结丹,极其难。那年被白猿引来此地,我才得了半数雷霆真意,补全黄庭宫,得以结丹。”
前方有石像一座,刘景浊瞧见之后,便取出一壶酒,走过去放在了石像前方。
“以前喊你前辈,现在就想骂你浑小子。”
刑寒藻轻声问道:“这便是姜黄前辈了吧?”
刘景浊点头道:“对,南赡部洲一个浑小子,当年我的分身,带着白小喵寻到他,教了十几年剑术。最后一场伐天,他领衔南赡部洲一众修士,与我娘的前世以及文丈等人,与雷部诸神交手。”
刑寒藻哦了一声,可山主已经走到了远处悬崖之畔。
此时姜柚抬头看了一眼,瞧见那巨大石像之时,便惊得张大了嘴。
“这……这是龙吗?怎么长了人脸啊?”
刘景浊一笑,“这便是远古雷神了,现在猜一猜,我想跟你说什么?”
刑寒藻走到刘景浊身边,沉默片刻后,轻声问道:“山主是不是没把握应付紫气?”
刘景浊摇头道:“有个屁的把握,他怕我,我灭不了他,这是个死结。我之所以能回来,多半是有人要借我压制紫气。”
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了。
此时刘景浊笑着说道:“既然猜到了,那就给我想个法子。在九洲之地各留万万人,还得暗地里做,人怎么挑能算公平?因为一旦到了那个时候,进来的人可活,留下的人多半会死。不只是人,还有妖族、寻常野兽。”
其实刘景浊心里清楚,这相当于再造一处天穹之下的九洲而已,没有办法的办法。
刑寒藻想了许久,最后还是说了句:“要决定别人的生死,哪里有公平可言。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倒不如来上一场天女散花,谁运气好谁活。”
刘景浊一笑,“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有一样,这里面不能有炼气士,包括我,哪怕日后我有亲生骨肉,只要修炼了,也不能进。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古往今来多少场大战,又有多少人钻了空子,如今再有人想钻空子,没得可能了。”
刑寒藻只觉得,山主比在拒妖岛时,果断了不是一星半点儿。那时的刘景浊是能保全则保全,此时的刘景浊,只愿留薪火,其余人,若胜可活,若败,死则死矣。
顿了顿,刘景浊又道:“假设,玄岩道长他们之所以能坐镇人间最高处八千年,是因为他们与那座玉京天有某种牵连,而虞河他们是因为得了玄岩等人的传承。那么,如果说,有人能在虞河他们手中夺取对于玉京天的控制,那说明了什么?”
刑寒藻自然而然道:“那就说明,即便是玄岩前辈他们,也拦不住那人抢夺掌控。也说明,那个人生来就与玉京天有密不可分的什么联系。”
刘景浊点了点头,“要是那个人是小豆子呢?”
刑寒藻只是略微沉默,便问道:“山主,人间最高处,因何而来?”
刘景浊轻声道:“栖客山颜夫子、南山大小真人、昆仑陆吾,三处合力而成。玄岩等人,是半个掌控者,栖客山雨昆仑加在一起是另外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