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呢喃道:“我邓大岙一生,比不上你小子这吓人名声,但在这附近,也还算不错了。只是……只是这孙子,真是短人气势啊!”
刘景浊回头看了一眼,笑道:“邓闲学武极晚,但如今却即将开花,至少武道,是比老前辈强些的嘛!”
龙丘棠溪坐在一边,很少有插嘴机会,只是刘景浊对坐的老者,每每转头看自己一眼,就会连说几个好字,再自顾自灌下一口酒。
很快,老人就喝趴下了。
龙丘棠溪无奈道:“你把人灌醉干嘛?”
刘景浊一笑,摇头道:“他想喝醉,不是我灌的。”
龙丘棠溪又问一句:“想去劝劝邓闲?”
刘景浊摇了摇头,“不劝,回头让李怆把他打一顿。”
临走之前,刘景浊对着穆伯说道:“帮我转告老前辈,就说我打算成亲了,也就两三年内,到时候会有喜帖送来,他必须得走一趟。”
穆伯点头称是,目送二人离开。
怎么看,怎么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黄昏时,两人到了松鸣山。
自打张柳带着郁梳蝉回了青椋山,黄雪便走了,听说月前回了一次黄湾,之后就与顾慢慢结伴去了白水洞天了。
喜欢师父的丫头,知道师父好不容易找到了师娘转世身,好不容易将其带回来了,她不愿面对,但又不能不面对,便……也只能逃开了。
如今那位夫人已经退居二线,刘贝执掌松鸣山。
刘贝说,那次之后,夫人的确没有那些记忆了,但她还是会时不时愣住,会时常失神。
离开松鸣山后,龙丘棠溪提了一嘴竹舟,说那小和尚如今挂在青椋山牒谱,但得知行目投去天朝之后,已经在离洲很多年了,期间就回了几次青椋山。如今,好像在那座杏花庵借住。
当年那个小和尚,刘景浊是有印象的。
黄昏时,二人便到了白水洞天。
此时顾慢慢与黄雪还有竹舟,三人也刚刚好到了那座牌坊极多的山下。
刘景浊与龙丘棠溪落了下去,黄雪略微一怔,还是对着刘景浊抱拳:“见过山主。”
竹舟面色复杂,但也对着刘景浊一抱拳,轻声道:“见过……山主。”
可刘景浊还没来得及开口,山上有个女鬼,竟是疯了一般冲了下来。
女鬼一双眼睛直愣愣盯着竹舟,甚至连刘景浊与龙丘棠溪在场都没发现。
龙丘棠溪猛地转头,张大了嘴巴,呢喃道:“不会吧?”
但那女鬼,已然泣不成声。
竹舟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此时那女鬼,哽咽着唱起了小调,正是汤江号子。
刘景浊呢喃道:“苦竹为舟,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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