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柔正写着字,捏着笔,抬起头来,眼眸精亮,脑子在告诉运转着,一时没换过调来。
沉溺亦沉静!沁柔看了一个呼吸,这才反应也恢复了过来,询问道:“李公公怎么来了?快请起!”沁柔又赶紧道。
人生中处处是惊喜,人生也时时刻刻有意外降临。谁也不是神,能亲身预见,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
沁柔更不是,她没有偷天换地、预测未来之能,所以她愿意处处小心;故而亦不能预见生命里可能的下一刻时光中突如其来的意外和惊喜!
李德全的到来,亦是不在她的预见范围之内。
李德全站起身来,他眼睛也不瞎,才多大的年岁,看得清楚得很;纳喇庶妃正在看书,还批注着心得体会。亦或者,就是在抄书呢?
“您正忙着哪!”李德全长了一张好嘴,更是说得一嘴好话!赶紧就笑着道:“凑巧,皇上刚从太皇太后宫里出来,如今在殿里批着折子,惦记着庶妃呢?令奴才来将庶妃请了去!”
李德全一张嘴,话说得漂亮,也哄得人高兴。即便话里真假不知有几分,但情绪价值拉满,绝对能哄得人心花怒放。
沁柔闻言,看了看手中的笔,忙将手中的笔放下,一并起身。陈姑姑、小满也赶紧上前去扶着。
李德全很满意、陈姑姑也满意,这贞顺斋里的奴才们,不说他们有费多大的心力去调教,好歹也是提点了几分的。
细致、仔细、周到,伺候主子,必要方方面面都周全了才成。旁的不提,瞧着小满几人事事殷勤、伺候周全,他们心中也都要高兴欢喜几分。
别的不提,至少提点了几句以后,底下的小奴才们也照做了,至少不白费了自己浪费的那一点口水不是。
看着就要高兴几分!
沁柔一只手由一个奴才扶着,由小满和陈姑姑扶着,花盆底总算落在了地上。看了一会儿桌上的笔墨纸砚、还有甜点,又回过了头。
这些不必她担心,沁柔对贞顺斋几个奴才,都没什么不满意之处。忠心不忠心地这个先不提,这种玩意儿,也不是嘴上提提就能死证了的。
沁柔也不在意他们的忠心,她要来做什么?不过是因皇宫中皇权微不足道的小小调动,而强势地将所有人毫无选择、别无余地地暂时黏合在一起,指不得哪一日就分道扬镳、天人永隔!
她又怎会在意忠心这样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不过沁柔对他们是满意地。这一点毋庸置疑,别的不提,在照顾她的方方面面,他们都做得很好。
很多时候,无需沁柔吩咐,他们就能将各项各事料理得处处妥当,不叫沁柔费一丝心。
沁柔领会到了皇宫妃子锦衣玉食、样样有奴才周全服侍的快乐。
而桌上摆上一些笔墨纸砚这样的小事,更是不必沁柔多加开口一句,自会收拾妥当了。
这就是资本带来的腐化生活啊!沁柔亦是人,为什么不能贴心享受呢?
回过头来以后,她还是早上那一身犹如桃花娇艳盛放的粉色宫装,站在那儿,恍惚间已然闻到了桃花盛放的香味。
沁柔直接了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