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认,无论怎么更迭,权利的掌控者始终都在那个圈子里,再分散下去,就像一棵棵大树的根系,由此形成不同的派系。
柳昌儒能坐到如今的位置,自然也有从属关系,所以才有机会往上爬,爬到权利的更高处。
可如果有人得到了更多的阳光普照,就会比他爬的更快,也自然会踩着他,这是权利游戏的残酷所在,也是丛林法则的另一种体现。
如果上边想查柳昌儒,最好的突破口就在经济问题上,最好的突破对象也就是柳亚东和沈重山,既然督察组进驻重庆,绝不是无的放矢,一定有证据。
苏江北跟沈重山的关系就不用说了,跟柳亚东的交情也不错,应该早就摸清了两个人的底细,估计这次督察组进重庆,苏江北在暗地里一定没少推波助澜。
麦安宇懂这些,也彻底明白了父亲不再求人,直接认输的原因,就是怕被株连,怕再上苏江北的圈套。
当下,麦家的麻烦尚处于内部之中,表面上看,也只是需要应付融贷资金,只要能把钱还了,麻烦并不大。
沈重山和柳亚东的麻烦则不然。
不仅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还与破坏社会安定团结扯上关系,这顶大帽子并非来自市委
市政府,而是上边某位主管大领导在对工作组的工作指导讲话时,拍桌子定下的调子。
“网上传的那些数据,到底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
办公室的小会客厅内,柳昌儒将手里的白瓷茶杯猛地一顿,怒气冲冲地盯着王长江。
王长江赶忙回道:“先是发布在境外的中文论坛,然后才传回国内,之前一直在网控,但。。。还是没能控制住,领导,是我失职,是长江办事不力。”
“王长江,现在已经闹起来了,涉及金额还如此巨大,一句失职,一句办事不利就能解决问题吗?”
“领导。。。”
王长江搓了搓手,不敢再多说话。
其实,他挺委屈。
闹起来以及金额如此巨大,都是万聚金融,金交所和信融投资这三家公司惹的祸,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真要说有关系,顶多就是在里面赚了不少钱而已,再就是没有控制住舆论走向。
柳昌儒冷哼了一声,转眼看向垂头丧气的儿子柳亚东,刚想骂几句,又觉得骂了又能怎么样?大祸已经闯下来了,不如赶紧找一个解决的法子,否则真要被祸及了。
故此,他将视线落在了沈重山的身上。
“重山,两家娃子闯下的祸,你拿个方案。明天一早,我必须要给督察组一个最稳妥的解决办法,否则没法向上边交代。”
柳昌儒一直对沈重山很客气,这么多年来,沈重山为柳昌儒鞍前马后,出钱出力,柳
昌儒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挺感激这个老兄弟。
没法交代的意思,不用再明说了。
沈重山很清楚,也明白柳昌儒想让他拿出什么方案。
所谓的闹起来,就是三家公司利用高息融资的神话被网上疯传数据给打破了,那些投资者想要讨回自己钱。
尤其是民间融资的那一部分,都是普通百姓攒了半辈子的养老钱,害怕就此没了,联合起来在政府机关请愿,希望政府帮忙要钱。
要是三家公司能拿出来钱,也就没这个麻烦。
关键是那些融贷来的钱,早就转移的转移,投资的投资,挥霍的挥霍,根本对不上账,也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