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昨日写的文章太好了,俺们今个儿的报纸都被抢光了。”郑墨一边讲,一边示意对方跟着他去工房。
张文宪是个典型的文人,对于钱财够用就好,可是一听他的文章受到欢迎,就不同了,顿时追问“真的?都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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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郑墨打开门锁走了进去,点上油灯“随便坐。”一边翻箱倒柜一边道“张兄的文章人人夸赞,俺叔也讲好。所以,明个儿报纸继续出。”
“郑右谕!”张文宪一听到郑直,瞬间清醒,尴尬道“廷珪,俺今日来……”
不等讲完,就看到郑墨从书桌下翻出一个茄袋,拿出一锭五两银锭放到了张文宪面前“这是昨日张兄的润笔,以后只要报纸都卖出去了,就是这个价。”
张文宪瞅瞅那锭五两银子,他虽然不好钱财,奈何居京城大不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这都是张兄应得的。”郑墨赶忙将银锭拿起塞进了张文宪手里“行了,张兄赶紧写,俺还要去书坊那里,让他们连夜赶工,明个一早必须出。”讲到这,他一拍脑袋“张兄刚刚要讲啥?”
“……”张文宪摸摸手里的银锭“没啥。”
“那行,俺走了,一会就回来或者让人来取稿子。”郑墨也不锁门了,直接打了招呼就急匆匆的向外跑。出了工房瞅了眼门旁的行李,快速的走了出去。他一进门就瞅见了那些行李,大概懂张文宪为何在此,祝肇光为何不在此了。可郑墨没有功夫再寻找合适人选了,不起烂山局贺,等俺们闯过去瞧着咋收拾你们。
依旧是一更天,依旧是留下了一张房契。不同的是,这次是那个叫长铗的丫头伺候的郑直穿衣,并将他送走的。若不是前世他差点被这丫头废了,就真的相信‘日久生情’这几个字了。
郑直回到喜鹊胡同的时候并不晚,毕竟大时雍坊和明时坊并不远。进了卧房,就看到汤素娥侧卧在炕上,正听满冠读书。读的依旧是《大观园》,旁边坐着谢瑶光和方正霸,站着刘花卉“今个咋了?”
“太太身子不舒服。”顶簪走了过来,开始为他解官袍“谢姨娘和方姨娘陪着听书呢。”
郑直看向汤素娥,对方忙道“本就是女人家的事,偏就她们大惊小怪。”
“爷这一阵不在家,太太忙里忙外,怎么能讲是大惊小怪。”方正霸却赶紧道“那位尚小太医讲了,必须静养一阵。”
“尚小太医?”郑直记起了尚琬的那个儿子,那小子长的可是人模狗样的,咋能进后院?
“是尚太医的女儿。”这里没有人比汤素娥更懂郑直,赶忙解释。
“哦。”郑直故作大度“原来尚太医还有女儿啊。”
“长的还俊呢。”刘花卉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郑直看了眼对方,这老货忒不会讲话。哪曾想对方误会了,继续道“明个儿还说来呢。”
郑直笑笑,看向已经快炸毛的顶簪“这是给太太熬的啥?”
“太太的秘方。”刘花卉脱口而出。
不等郑直开口,谢瑶光起身道“夜深了,爷和太太早点歇着吧。奴婢回去了。”方正霸也起身“正是。”
原本还想开口的刘花卉见此,只好怏怏不快道“奴婢也走了。”瞅了眼郑直,随着方正霸和谢瑶光走了出去。
“顶簪。”顶簪转身要跟出去,却被汤素娥喊住“满冠读了一夜也累了,你替她。”
顶簪翻了个白眼,却并没有执拗,从满冠手里接过书,继续读了起来。而满冠却没有闲着,赶紧端起碗,为汤素娥试吃。
郑直起身走到炕边,汤素娥不等他坐好,就钻了过来。对着郁闷的俏奴婢,得意道“人间美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