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亲近林浅浅的人,都该是这样的下?场。
一早的时候,钟时雾去了分院。
“情况怎么样?”钟时雾盯着床上睡熟的女?孩子看。
“昨晚明小姐一直在叫喊,好几个护士都没办法安抚下来,最后只能打了针镇定剂,快凌晨的时候才睡过去的。”护士报备着,观察着钟时雾的脸色。
“多注意些,有任何情况都要立即通知我。”钟时雾的手插进白大褂口袋里,觉得这话有失偏倚,“毕竟是明家的人,不能出任何差错。”
“钟医生,您放心吧。”
“她的躯体化症状比较明显,给她开些少量的止痛药。”钟时雾拿过检测单,“用了什么?药什么?时候吃的,还有她有什么?异常行为都要马上告诉我。”
护士一一点头,虽然不知道这是钟时雾嘱咐的第几遍了。
好像钟时雾格外关照这个病人,但那或许是因为明家的原因。
护士不敢过多揣测,按照钟时雾的要求照办,还调了昨晚病房内的监控。
病房内很快就只剩下两?个人,钟时雾看着沉睡着的明遥,紧皱的眉头许久都没有松开。
监控里的明遥完全是陷入癫狂的状态,往日的活泼和安静全然不在,就像是一头猛烈冲撞的怪物,挣脱了周围人的束缚,在地上爬到墙角,对着来人又踢又踹。
她伸出?手抚了抚明遥的脸,“如果药物治疗没效果的话,就再多打算吧。”
至少现在,她确实没那个精力和信心陪明遥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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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饭后,钟时雾难得收到了鹿吟的邀约。
她很快应下,穿了外套出?门,看到林浅浅的时候,一下子了然了。
看来约她不是鹿吟的意思,而是林浅浅的意思。
这家店是普通的饮品店,林浅浅常来。
“这次我请客!我帮大家点单!”林浅浅兴冲冲跑向收银台,桌子边面对面坐了两?个人。
“有时候身?边多一个这样的女?孩子,吵吵闹闹的是不是也挺快乐的?”钟时雾看着林浅浅去点单的身?影,扬起嘴角问鹿吟。
鹿吟抬眸看她,思索着她话里的用意。
“我诊断过的那些青少年里面,大多数都是因为父母给的压力太大,或者为了谈恋爱寻死觅活。”钟时雾的视线很淡,落在桌面上,“不知道是不是做医生久的原因,看到这些病人,总是有点心疼,因为她们?看起来很没有自我,不知道是在为谁而活。”
“你?说,我该救她一次吗?”钟时雾的目光返回到不远处的林浅浅身?上,“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啊。”
钟时雾想起过去的日子,那个时候的鹿吟好像也是那个状态,封闭自我,不肯接受外界的任何影响因素。
但说实话,她是因为人情伸出?援手。
可现在,她想要再一次伸出?援手的原因却不是因为人情了。
鹿吟始终沉默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钟时雾对她也只是单纯的倾诉,不抱着鹿吟会给出?什么?实质性?意见的期望。